你也关在牢里,身上的伤和毒可以让几个普通人送命了,脖子上还带着结实的木枷,你还想杀人报仇?
王天逸懒得理会这种有名无实的叫骂。
但胡不斩却兴起的很,几天前他一觉睡醒,发现隔壁新关来个人,定睛一看,居然是这个青城的杂碎,不由的破口大骂起来。要是他说的是真的,王天逸现在已经被他弄成了包馄饨的肉馅,可惜王天逸好好的还在那里,看着王天逸那幅根本不在乎理自己的样子,胡不斩怒火更盛,索性从王天逸三岁起骂将起来。看守的两个弟子本想制止,但凶僧眼一瞪,虽然是笼中困虎,两个弟子还是胆气虚了,坐在桌边扭转了头,不敢再管。
听对方骂得愈发兴起,王天逸抬起眼皮来,看胡不斩一只手在枷边端着药碗,一只手指定了自己,喝一口药骂一段,中间还吐几口药渣子。
“你这样有什么用?你口说裂了,你也出不去。”王天逸冷笑道。
“我心中就是不快!不大骂不痛快!”胡不斩大声道:“你算什么东西?竟然屡次和我作对?!”
王天逸鼻子里哼了一声,“我不是东西。我要是你,就想想自己的前途了。哪有心力多想别的东西?”
“前途?有什么想的?!不就是一死吗!直娘贼!”胡不斩厉声回应道。
“哦,你倒想得开。”王天逸却是一惊,没想到对方对生死大事却是轻描淡写,“既然你连这种事都视如鸿毛,何必对我耿耿于怀?”
“天下没人能杀的了我!但却被你这个渣滓趁人之危!”
“呵呵,你莫说大话,”王天逸冷笑起来:“你当你是不死金刚吗?武林中谁不会被杀?!”
“直娘贼!我不是说人多欺负人少,老子是说一对一,侠义一点,咱们斗斗,武林之中我胡不斩谁也不惧!”
王天逸叹了口气,不想再多废话,正要翻身,门口一阵乱响,进来几个人,马上把这个小小的屋子填满了。
却是杨月海带着戊组的几个弟子进来了。而胡不斩看到青城的教官来了,却马上委顿了起来,大叫道:“青城的,你给爷爷的是毒药吗?怎么越喝伤越重?!青州连个医生都没有吗?难道你们想让爷爷做个黄泉路上的伤鬼?直娘贼!”
杨月海看了胡不斩一眼,却不理他,走到了王天逸牢笼的位置前:“天逸,我们来看你了。”
一见老师来了,王天逸顿时如同孩子见到了娘亲,翻身爬了起来,两步冲到了铁棂子边,脸都挤进了之间的空隙里,眼里急得快要掉下泪来,反复问道:“师傅,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听说是你酒泼岳中巅的事情,”杨月海叹了口气说道:“你也知道木材对我们生意的重要程度,现在华山派突然无理的要提木材价格,而岳中巅正是华山此事的主事人,他能决定提高多少钱,我们自然要巴结他,所以……”
“师傅,当日的事情您在场,我所作所为并非是自己莽撞啊!你们要救我啊!”王天逸此刻心中隐隐害怕自己被师门扔出去做替罪羊,不由的语调着急起来。
“不要着急,”杨月海沉吟片刻道:“你暂时委曲一下。待到谈判结束,自然会秉公处理你的事……”
“师傅!”
“唉,你放心,为师教了几年弟子,就你这一个出类拔萃江湖闻名的徒弟,我自然不会让他们把你瞎了……”杨月海满眼怜惜的看着王天逸说道。
“掌门他们不会把我交给岳中巅发落吧?”王天逸怯怯的问道。
“谁敢?!”杨月海闻言勃然大怒,说道:“其实我现在就打算跟他们闹去,他们要把你关到什么时候?!你不仅是我得意门生,也是青城弟子们的楷模,看看,多少弟子敬佩你面对武林抢匪维护师门荣誉的精神,你们出个声听听!”
杨月海最后一句话气贯丹田的传了出去,马上这个小小的禁闭室周围各个方向同时响起了大片的声音:“王天逸!好样的!华山派!匪徒!”
来看王天逸的人竟然围住了这屋子。见同门如此厚爱自己,王天逸不由的热泪在眼里打转,先前受的苦与罪竟觉的都是值得了了。
“师兄,来了五、六十人来看你呢,这里屋小,杨师傅嫌人太多,没让他们进来,”范德远凑过来给王天逸打气道:“知道了华山派抢我们寿礼之后,我们都觉的你是英雄,上次你泼了岳中巅那仗势欺人的狗贼一身酒,我们都佩服死你了!放心,华山派不得人心,我们不会让你吃亏的,我们弟子现在正在给掌门写联名求情信,你放宽心。”
“天逸,吃饱吃好!”说着伙房马大厨提着热气腾腾的食盒走了上来:“吃的胖胖的!以后继续给我们青城长脸,气死那姓岳的强盗!”
听到这样的话,王天逸喉头哽咽说不出话来,只能噙着热泪点头。
“乾捷怎么没来?”王天逸扫视着熟悉的同门身影,却发现独独少了一个赵乾捷。
闻听赵乾捷的名字,大家的脸色一下子都奇怪起来,一时间谁也没啃声。
“怎么?!他出事了?!”王天逸想到那天赵乾捷舍身护自己,怕也是得罪了岳中巅,心中不由大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