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来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趁着废太子诏书刚下,大家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庄越即刻出首,抢下首告的功劳,是最好的。
庄夫人肯定也想到了这点,坐不住了,拖着病体也要来。
毕竟局势瞬息万变,再过两日,出首告发的人多了,那庄越这点功劳,也不够看了。
柳七:“我马上动身去大理寺禀报,庄少爷想见她吗?”
顿了顿,柳七笑道:“说不定夫人今天见了少爷,会叠声致歉,换一副面孔呢?”
知道庄冬卿昨天受了惊吓,这是想让他报复回来。
形势比人强,如果庄夫人这点都看不清,也不必来王府相求了。
庄冬卿想了想,却问:“一定要见吗?她知道我住在王府?”
柳七惊讶,仍如实道:“不曾透露过,如果公子不愿,不见也无妨。”
庄冬卿松了口气,“那还是不要见了。”
柳七:“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庄冬卿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道,“也不是,我就是觉得,没必要。”
“她讨厌我,我也不喜欢她,马上也要用午饭了,我有这个和她互相虚与委蛇的功夫,还不如多吃两口,来得开怀,没得平白扫兴,恶心了别人,自己也不见得多痛快。”
“有得选的话,我还是愿意开开心心的,对自己好。”
总结,毕淑玉不下饭,还倒胃口。
柳七觉得这话说得通透中,又带了两分孩子气,很是稀奇。
去大理寺的路上都没忘,见了人说完毕淑玉,又将这段话当玩笑,转达给了岑砚。
岑砚听完果然笑了笑,嘴上却不饶人,“他倒是乐得清闲。”
柳七:“我觉得庄少爷这性子挺好的,知足常乐。”
岑砚不置可否。
等放了笔,说回正事,“庄兴昌不怎么样,他夫人倒像块当官的料子。”
“勋贵远支,对这些耳濡目染着长大,应对自然不会差。”
“也是。”岑砚肯定道,“庄越这事不能拖,她配合些,也更好办。”
想了想,决定道,“等会儿我回趟府吧,若是能商量好,今天录完口供,是最好的。”
柳七应喏。
今日事情都赶到了一起,忙完案子,跟着接了两道废太子之后的旨意,岑砚匆匆用过午饭,着徐四去刑部提人后,自己马不停歇地又回了府。
毕淑玉早已等候多时。
往客厅去的路上,想到什么,岑砚半途拐了个弯儿。
瞧着像是去东厢的路。
柳七不解,岑砚却道:“忙活半天,看看当事人在干嘛。”
主屋里外却不见人。
仆佣将岑砚往屋后小花园外引。
到了地方,人在躺椅上,吃饱喝足的,晒着太阳打着盹儿,好不自在。
岑砚:“……”
柳七:“……”
岑砚笑了声,皮笑肉不笑。
“好哇,我这头累死累活,事主倒是睡得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