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起手臂,摆出方便的姿势。
扶起腰间,保持着最大幅度的放松。
隔着短裤,挺直鼻尖。
“这是…在干什么!”一声混杂着惊诧、愤怒、不解,甚至有一丝昂扬的冰冷语调插了进来。
是在无数随从的三令五申下,刚刚甩拖故而直接寻来的主角攻之一——顾势青。
陌生男子丝毫不慌,他从半蹲下的地面扬起脑袋,润磨的湿漉漉的水痕都黏腻地挂在他的面中部,他笑着、藏不住的餍足神情。
“其实你也很想这么做吧?”耳边环绕的蛊惑语调犹如天籁。
“什么…我才不会?”因为太过惊诧,而方寸大乱、结结巴巴的顾势青避开了视线,高大身躯,一丝不苟的着装下,男子却被定在原地,既不敢上前一步,也不愿离开,只是太过敏感的感官系统,不住的钻入汁水淋漓的靡靡之音。
“这里,什么情况?”因为在后仓目睹到哥哥走进洗手间,却久久不曾出来的裴灵也带着疑惑与担心的寻了进来,便看到了主席顾势青定定站在一扇隔间前,于是快步上前。
“又来了一位啊”。
俨然是放置错了位置与演员的小型修罗场。
裴娇的双足软垂着,无力抵抗,只有均匀而微弱的呼吸证明着他正陷入沉沉的睡眠中,好像做什么都可以、怎么对待都可以的精心打扮完毕后、任人玩弄的洋娃娃一样。
“其实,你一直很恨这个哥哥吧?”陌生男子意有所指的看着一脸惊愕,神色慌张的裴灵,舔舐着往外滋滋冒着的甜水儿。
“我…我、才没有。”裴灵低下脑袋,细瘦的身板正上演着天人交战,唯有生理反应出卖了他,呼吸低沉、粗重下来,乖顺的毛发遮住了晦暗不明、压抑至极的眼神。
“像他这样的恶毒小少爷,在外最是欺软怕硬,欺负贫困同学储星澜,再被你顾势青大主席处罚后仍然我行我素,在家里死命欺压你这个幼弟,给你幼小的心灵造成严重的心里伤害,从小就让你在地上吃剩饭,朝你的餐食吐口水,无所不用其极的打压你…你们难道就不想,狠狠地、重重地、惩罚、报复他吗?”
“还有你,被群殴,被写侮-辱性的词汇,被威胁做狗,还要给你戴上项圈…你就不想将一切侮辱如数奉还给他吗?”应酬完毕放心不下的储星澜也冲了进来。
此刻,这狭窄的洗手间隔间仿佛被无形的恶意与仇恨填满,聚集了众多对恶毒炮灰裴娇怀揣深仇大恨的角色们。
然而,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没有一个人出声,唯有愤怒的、急促的、贪婪的喘息声交织起伏,口水声、吞咽声、摩挲声此起彼伏,形成一种诡异而压抑的暧昧气息氤氲开来。
积聚了过多负面情绪的恶毒炮灰角色,终于迎来了罪有应得的清算时刻,仿佛一个小高-潮般的转折。
时间无从计量,人数亦未可知。
唯有那黑色瓷砖上铺散开来的,点点纯白……
裴娇已经记不清,那天是如何回到家中,只记得大哥与幼弟之间激烈的言辞交锋、争吵声、哭泣声、摔打声交织一片,在他耳边回荡。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疲倦,全身绵软无力,连手指都难以动弹。最终,他蜷缩在一个温暖宽厚且充满包容的怀抱中,安全地回到了裴家。
“咳咳……”裴娇幽幽转醒,如鸦羽般的睫毛上仍然挂着晶莹水珠,双眸因弄狠了的时候,泪水长流而红肿不堪。
他艰难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自家熟悉的陈设,心中稍安,却立刻感到了喉咙犹如火烧刀割般的疼痛,全身宛如被巨石碾压过一般痛苦不堪。他试图活动手指,却发现左手正插着静脉针输液。
“你醒了,裴娇同学。”温和的声音传来,裴娇侧头一看,原来是闵医生。
他勉强挤出一抹甜美中透着虚弱的笑容,一双美目更显柔弱:“闵医生,是你鸭,晚上好。”
实则,此时已经是凌晨3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