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爷明白孙二爷这话的意思,当即说道:“二位辛辛苦苦挣来的钱,放到我这里,这是对我巨大的信任,兄弟我保证把这件事干得漂漂亮亮!”
蔡猫眯着眼笑道:“若此事稳妥,我和孙二爷也就退出江湖了,”
“二位还年轻,宝刀未老,正是大展宏图之际!”
蔡猫摇摇头:“活着才是赢家,再多的钱,死了,也没什么用了。三弟,接下来就指望你了,说句难听的话,棺材本可不能折进去。”
陈三爷点点头:“二位爷今日推心置腹与小弟交谈,也算是拿小弟当自己人了,你们就擎好吧!”
蔡猫和孙二爷高兴地点点头:“三弟,告辞!”
“银票拿上!”
“不急,不急!”
“一定得拿上!”陈三爷将银票塞给二人,“以后每隔七日一结,让二位看得清楚、过得明白!”
蔡猫和孙二爷大喜。
他俩之所以频频光顾长乐坊,就是不放心自己的钱,别看表面上笑呵呵,但每句话都暗含杀机,陈三爷要是敢赖账,他们能把三大赌场夷为平地。
二人接了银票,袖子中一揣,刚要出门,陈三爷喊了一句:“二位稍等!”
“嗯?三弟还有何事?”
“二位请坐!”
两人懵懂地坐回椅子。
陈三爷思忖片刻,眼神犀利:“掏心掏肺地说,现在翻倍太难了!二位已经看出来了,虽然刚才没点破,给足了小弟面子,但事实的确如此,前些日子,两万大洋,很快变成一百万,现在800万大洋,才盈利200万,这就是二位不放心的原因!”
二人相互看了看,尴尬一笑,蔡猫说道:“这就不错了,七八天,每人盈利100万,比贩卖军火快得多!”
“不!二位爷知道为什么盈利变慢了吗?”
“不是政务委员会在查吗?”
“那只是一方面!最致命的原因是下刀太狠了!老百姓不跟了!”
“此话怎讲?”
“我现在盘子里有两千万,可这都是索命的鬼啊,说句到家的话,来我这儿托付家业的,哪一位都不比您二位差!都是等着发财的,有蕉爷那边介绍来的,有胡八爷那边领来的,有东北海爷那边送过来的,我是谁也得罪不起!我说这话,二位认可吗?”
蔡猫和孙二爷频频点头:“这是实话!”
“前几期赛马,我开出10:1的赔率,可老百姓押中的概率越来越小,《津门报》的有些记者已经开始吹风了,说我暗箱操作!这个屎盆子要是扣在我脑袋上,消息传到国外,舆情爆发,租界里的领事碍于面子,也会取消我的赌场,真到了那一步,我就无力回天了!”
二人听得胆战心惊:“那……应该怎么办?”
陈三爷眼神炯炯:“我得大放水!”
二人陡然一惊:“拿我们的钱放水?”
陈三爷微微一笑:“如果真想拿二位的钱放水,我还会告诉您二位吗?二位是最早支持我的,我能这么干吗?”
二人这才平静下来,俄顷,孙二爷疑惑地问:“那三弟的意思是?”
“我需要二位爷帮我一个忙!”
“请讲!”
陈三爷清了清嗓子:“战国时期,有围魏救赵;三国时期,有夜袭乌巢;朱元璋、陈友谅大战鄱阳湖,也是声东击西;夫太公初钓,愿者上钩,八阵垒石,陆逊蒙难,天下之计,唯迷惑二字,铁拐李葫芦里装的是啥药,谁也不知道!”
蔡猫和孙二爷有点迷糊:“三弟,莫高谈阔论,有话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