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他也想起了大流马在世时,杂技团的风光无限。
两人感慨万千,抱头痛哭,最终情不自禁,越了雷池。
酒醒后,两人懊悔不已,默不作声。
后来,两人心照不宣,每每幽会,欲罢不能。
互诉衷肠,支撑前行。
杂技团的人都看出来了,但没人点破,既然班主如此,下面的人就更乱了。
大流马一生苦心经营的杂技团,终于变成了脏乱差的草台班子。
马文妹为什么这么做?
其一,她是真的压力大,丈夫不争气,她无处排解。
其二,她想用这种手段,笼络住杂技团三大骨干,三大骨干以“火麒麟”谷中云为主,只要稳住谷中云,“铁砂掌”魏三、“仙人手”陈鹏就不会脱离杂技团,否则,大流杂技团就散了。三人早就有离开杂技团的迹象,任何一个人走出去,都能自己戳摊子单干,和大流杂技团一较高下。
而铁小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办法。
草台班子乱,就是这种感觉,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彼此连襟,都是亲戚。
可怜大流马一生高风亮节、威震四海,没想到一手创立的杂技团,最后竟是这般模样。
现在,鬼使神差,陈三爷一枪干死了庞华山,也算是无形中为师父大流马报了仇。
马文妹为此肝肠寸断,也是一种逃不开的果报。
老天穿针引线,核算人间悲欢。
庞华山谨小慎微、精打细算一辈子,却没算到会在蕉爷府上被陈三一枪击毙。
来天津前,他写了一封信,派人潜入马文妹居住的客店,偷偷塞在了马文妹枕头下。
全文如下:
我儿文妹:
见字如晤!三十五年别离,无声哭诉。
昔我与汝母情投意合,真情难忍,莫说铸错,寻常离合,盲龟穿木,幸得儿身,今日忆及,再选仍择!
巧的是花花世界,爱的是秀慧月娥,一生实无憾,何言浪子蹉跎?
许是前世悲欢,亦或今生纠葛,汝母无错,乃父泪流成河!
错也罢,对也罢,汝是正果,惟愿吾儿顺遂,安享人间烟火。
今吾赴津,凶多吉少,八面埋伏,杀机四伏,或喜或悲,或生或死,五十知天命,六十一甲子,天道轮回,无惧无惑。
唯念吾儿,唯念吾儿!
家中结余,悉存汇丰银行,儿自取,银票信笺一并奉上。
自此再无“棺材瓤子”,父女情深,天人共鉴。
父去也,若旋归,乃平安,若不归,儿勿念。
须知江湖凶险,低调做人,切勿误入歧途,终生遗憾!
书不尽言,言不尽意,提笔忘字,老泪四溅。
完了。
父:霍四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