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求生欲望的驱使下,他边哀求边拖着虚弱的身体往门口爬去,绛红色的血渍染红了一大片土地。
“囡囡,我那么爱你,我千方百计对你好,为什么……”江辰企图用感情来感动南筝,
南筝把食指放在嘴唇上比划了一下,淡然一笑:“嘘,这是个秘密。”
她神情异常平静,手起刀落,一剑封喉,但凡有一丝丝犹豫,她都该死!
只是江辰到死都不知道,南筝为何一夕之间对他变了态度,又为何狠心杀他。
随着刀光剑影落下,南筝感觉世界都干净了,好像身边所有缠着她的鬼魅残影都随之消散。
但她仍旧不觉开心,前世的江辰对自己和家人做出那样残忍的事情,依旧活得好好的!
而今世的江辰什么都不知道,这让她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很不舒服。
“南筝?”
江珩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彼岸传过来,虚无缥缈。
她好像一直以来都活在梦里,直到这一刻才真正醒过来。
“南筝?”江珩又叫了声:“我送你回家吧。”
南筝回过神,转身奔向一旁的草垛,果然江辰不让她靠近这里,是因为春木就藏在这里。
春木被绑住手脚,头上蒙着头套,嘴巴里还被塞上一大团麻布,还在昏迷状态。
南筝替她松绑,解除束缚,晃了晃她的肩膀:“春木?快醒醒!”
“嗯?”她从昏迷中醒来,脑袋昏昏沉沉,眼前姑娘的样子由虚到实,视线中其他事物也变得清晰:“姑娘,嘶,头好疼。”
她想问怎么回事,可是一动,后脑勺便传来撕心裂肺般的疼。
伸手一抹,头发已经被血浸湿了一片。
南筝心脏猛地收缩,小心翼翼地查看她的伤势,幸好伤口并不大。
她轻手轻脚地扶春木起来:“什么都别说,什么都别问,咱们先去把头上的伤治疗一下。”
最后那一堆烂摊子被江珩包揽下来,而南筝带春木看完大夫包扎完伤口,回到将军府时天已经擦黑。
南筝使小丫鬟将春木先扶回梧桐苑休息,自己赶去了母亲房里。
此时府上已经用过晚饭,姜氏左等右等也不见南筝回来,还以为她是跑到哪去疯玩去了。
见她进门,沉着脸不理她,自顾自地品着茶。
南筝调整了一下情绪,努力不被母亲看出自己疲惫的状态:“母亲,女儿回来了!咦,谁惹您不高兴了?”
她装作一副俏皮的模样凑到姜氏身边,亲热地挽住她的胳膊。
姜氏也不推开她,鼻子里哼一声,道:“今日节庆的日子,你参加完宫宴也不知回来,玩到这么晚,吃饭了没有?我让厨房给你新做些热菜?”
“吃了吃了!我吃得可丰盛了,母亲您就原谅我嘛,一时玩得开心忘记了时间,下次我保证不会了,好不好嘛~”
她不想让母亲担心,谎称自己已经用过晚饭。只是像往常一样抱着姜氏的胳膊开始撒娇。
“囡囡你在这呀,我找了你半天了,快跟我来,有事跟你商量。”顾宴兮急不可耐地大步走进来,拉起南筝就要走,觉得忘了什么,又退回来朝姜氏行礼:“给母亲请安。母亲晚安。”
然后拉着南筝头也不回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