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如冰声音仍平和与冷漠的又道:“大约四位全想过了,知道我姓冷的贴子出手,那结果必然是什么?所以才自动的回来?”
这时,那老二人称剪尾虎的蒋平,一振手中判官笔,嘿嘿笑道:“姓冷的,我们久闻你的大名,可是自来河水不犯井水,你突然擞出追魂贴,这是什么意思?”
“这个么?”冷如冰笑了笑,道:“四位平素所作所为,难道值不得我冷如冰下帖请?”
四虎韩飞,人称锦毛虎,手中一对吴钩短剑,相互砸了一下,发出锐耳剑啸之声,抱着厉声喝道:“嘿嘿!大爷们的事,你凭什么管?”
冷如冰扬了扬一双白润细腻的手,笑道:“凭这个行不行?”
一声震天的狂笑声,发自老三白额虎易如龙口中,手中狼牙刺迎空一舞,笑声落后喝道:“姓冷的小子,你也太狂了,来吧!看你倒底有多大道行?”
一直沉默注视着冷如冰的老大飞天虎崔英,突然双手抱拳道:“冷朋友,江湖的规矩,武林有武林的道义,不错!朋友的万儿比我们响得多;道行也在我们之上,但我们四虎也非无能之辈,冷朋友这样伸手压人,未免觉得太过份了吧?”
“过份?”冷如冰朗声大笑之后,突然沉声喝道:“成都王屋巷先奸后杀,白水街老武师侯元一家鸡犬不留,丰井谷逼奸寡妇,白云奄逼尼僧裸舞,四位做此事后,想到过份了吗?”
飞天虎一听冷如冰数出他们的罪状,知道万一的幸免企图也没有了,不由也是脸色一沉,又道:“那个冷朋友非对我们出手不可!”
“当然!”冷如冰又恢复他冷漠的微笑,道:“四位一齐上罢,免得姓冷的多费手脚!”
白额虎易如龙,大吼一声:“拼肩子上,多说有什么用?”
喝罢,狼牙刺一摆,猛向冷如冰砸来。
狼牙刺两团寒光才起,锦毛虎的吴钩短剑,也卷起两团寒光,挟着沁骨寒气,也同时攻到。
竹索桥能有多宽,另外两人虽然作势,却无法扑出。
两人四件兵器,电光石火的递到,但冷如冰仍从容而立,脸上反而笑容更盛,但就在四般兵器仅离身寸许瞬间,只见他突然身子微微一矮,向前猛近一步,然后陡又长身,双臂一分一震,大喝一声!
“去吧!”
那锦毛虎和白额虎两人,在绿林中,也算顶尖儿好手,才觉招式递空,心细不好,但此时竹索桥上却无法向让,还未容两人想出撤身自保之法,两人胸前,似同时被千斤重的铁锤;猛力击中一般,两声惨哼,带着他们杀人无数的兵器,左一右,直向竹索两面跌了下去。
竹索桥两头是绝壁,下临飞流,约有百数十丈高,波涛汹涌,震耳如雷,两人这一落,连水花也看不见,便葬身洪流之中。
冷如冰两掌震飞两人,一声轻啸,捷如鬼悠,不等飞天虎和剪尾虎二人出手,大喝一声:“两位也下去吧,好弟兄应该同日同时死,冷某人成全你们。”
那飞天虎和剪尾虎两人,只见冷如冰身影一动,却没见他如何出手,已听老三老四传出惨呼之声,两人是笔掌同出,招式一半也末递出,已觉劲风罩面,本能的向后一退,但身形尚未站稳,已瞥见一条黑影直向两人中间扑来。结果不会有两样,两人也是砰砰两声,各自胸前挨了一掌,带着最后一口气,向江心报到去了。追魂手冷如冰,两招击落四人入江,好像全不费力,悠闲的向江心凝视着,口角漾起得意的微笑,心道:“哼!三剑,四虎,全是一些不堪一击的家伙,真是闻名不如见面?”
他对于适才负气离去的村姑,想也懒得去想,站了一会,缓步向前走去,破旧儒衫随风飘忽,如流水,似行云,飘逸之极,这二郎庙,相传是李冰治水,其子二郎伯父治本有功,后人为之建寺,称为二郎庙,宋时诗人所谓“刳羊十万大作社”即是指的此庙,可见香火顶盛。
这庙建筑得十分雄伟,雕梁画栋,四阂古柏参天,俯瞒飞流,面迎索桥,寺后高峰插天,翠岭翼展,风暴最佳,站在庙前,令人有风马云掣之想。
冷如冰信步拾级而上,寺前是用青石铺成的广场,宽有七八丈,左右备有用白石砌成的平台,台中各置一株纵枯率绞的罗汉松,高约丈许。
他背负着双手,仰头看了那“二郎庙”三个金字匾额一眼,正想向山门内走去,哪知才走到门口,陡然听到一阵细脆的铃声由庙内传来,抬眼看去,只见一个中年妇人和一个少女,缓缓由内向外走来。
两人全披着一件黑缎披风,胸前备绣着一朵不同样式的红花,黑缎披风边沿上,中年妇人是用金线垂络,少女是白色,但两人每走一步,披风边沿便传出一阵细脆的铃声让人感觉十分悦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