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娆亲自动手,将季瑜送来的茶花盆栽精心浇养,还挑了几盆紫袍出来放在闺房。
紫袍颜色红艳张扬,味道却清雅怡人,犹如清晨带露的河池花苞,自带沁人芳华。
郭娆忖着下巴欣赏这些娇花,瞧见一丛花儿里藏着片颓败绿叶,立马拨开枝桠,拿起剪刀小心翼翼将它剪了下来。
外面香云进来就看见小姐满心欢喜地修剪着世子送的花儿,她掩了帕子一笑,脚步轻快地过去通报:“小姐,妙涵姑娘过来了。”
郭娆正闲着无事可做,闻言一喜,放了剪子就奔出门去。
外面廊檐下站着一个人,一袭青衣,身段袅娜,正背对着门看满园美景,不是宋妙涵是谁?
郭娆走过去,拍了下她的肩膀,声音雀跃:“妙涵。”
宋妙涵正陷入回忆,闻言霎时回神,转头就对上女孩浅笑嫣然的脸,她一笑:
“阿娆,好久不见。”
郭娆在这京城,除了处着有些亲切的宋妙涵,没有能说心里话的好友,此时她拉了宋妙涵入闺房,心情很好。
宋妙涵接过郭娆倒的茶水,抿了口,带着歉意开口:“对不起,七夕那天发生了一些事情,这几日……也耽搁了,所以才没来找你。”
说着她从衣袖里抽出一个细长的雕花锦盒,递给郭娆,“你的生辰我一直没忘,这是送给你的生辰礼,你不会怪我送得太迟吧?”
郭娆接过锦盒,嗔了眼宋妙涵:“你能记得我的生辰我就很高兴了,又哪里会怪你。”
又迫不及待询问:“我现在能拆开看看吗?”
宋妙涵莞尔,点了点头。
锦盒打开,映入眼帘的就是一支雕着紫袍的流苏银簪,紫袍以艳丽血玉琢成,雕工细致,精巧绝伦,虽然它的样式简单,但古朴典雅。
郭娆父亲从商,她从小耳濡目染,见过的金银珠宝无数,一眼就看出了这流苏簪的价值不菲。
她很感动:“谢谢你,妙涵,我很喜欢!”
……
孟安第xx次瞥向一本正经翻阅书籍的男人,考虑半晌,终是开了口。
“主子……书拿反了。”
书案前就这样坐了半个钟头的某人,手一僵,淡定朝他扫了眼,而后若无其事翻转了书本,接着翻页,看,翻页――
孟安:“……”
他觉得主子最近有些不对劲。
譬如,在亭子品茶看景,看着看着,忽然摸向唇角,眺望远方的眸子莫名其妙就染了笑。
再譬如,在书房批卷宗,批着批着,就转上了宣纸,凌厉笔锋下的字迹变成了柔婉的女子倩影。
再再譬如,刚刚小厮进来换茶,不经意瞥见世子笑了,惊得一个手抖,于是世子最最钟爱的紫歙砚台悲剧了。
但是,世子居然没有发怒!只淡淡瞥了眼地上壮烈牺牲的瓷盏与砚台,一挥手,大度让小厮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