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昭吹了个口哨,轻蔑而懒散,他路过覃骁时,向往常那样惯性的撞了撞他的肩,“别挂着这一副死人脸,小心今天吓着你家宁兮儿。”
场面纠缠着各种真假。
所有的表象都是假的。
只有覃骁口袋中被塞进的一块小贝壳,是真的。
崔昭走后,景谦脸上的温润感渐渐散去,他浇花的动作逐渐僵硬。
因为覃骁什么也不必做,仅仅是安静的伫立在那,就油然而生一种居高临下的审判感。
景谦心底升起一种微妙的愤怒,大概是无形的气场碰撞后,他似乎落于下风。
“覃先生,进去聊聊?”
,景谦缓缓放下浇花的水壶,拍着搓了搓手,确实像一个经验丰富的园丁。
覃骁瞥了眼脚下,宁兮儿离开的地方,留下了一排脚印,小小的,很规律。
“我乐意玩游戏。”
,覃骁说出了和景谦的第一句话,他的眸中露出久违的兴味,很久没好好玩过了。
有所求的人会落于下风,哪怕饰演的再君子。景谦的脸变得冷淡。
覃骁抬手,转着自己的手腕,着迷的打量着无名指的婚戒,婚戒折射出迷人的色彩,彰显他和宁兮儿的契约关系。
这戒指,景谦上周就见宁兮儿也戴着。
他应该怎么都不会猜到,覃骁那么快就断定宁兮儿还活着就是因为这一枚小小的婚戒。
他的计划天衣无缝,别墅废墟里压死的是张昀和她的亲生女儿,他替宁兮儿报了仇。张昀曾故意引宁兮儿的走丢的事景谦后来也知道了。
景谦说:“没有一个女人会接受自己的丈夫是个疯子吧…覃先生。”
明明是输赢难定的局势,但令人不解的是,自从覃骁真正出现在这里后,出现了某种话语权的转移。
一切都是无形的,找不到规律,你说不清覃骁具体做了什么,但他站在那,
他就是王。
景谦厌恶覃骁那样睥睨一切的薄凉感,这显得他沉不住气。
覃骁却在这时轻笑一声,好看极了,“但你不配脏了兮儿的眼睛。”
哪怕他喜欢玩一些游戏,慢慢折磨人性,慢慢观察人皮的狰狞。
“覃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这下讲礼貌的变成了覃骁,他似笑非笑的瞥了眼住宅正门,“走吧,景二公子。”
景谦的手闻声下意识攥紧了些。
覃骁置若罔闻,勾唇:“进去详谈?”
“听我讲一讲被毁了容貌的景家大公子……是如何起死回生,如何…兄友弟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