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被广泛接受的一个事实是,下一代获胜的公司将会是那些员工带着感情、思想、创造力和激情来上班的公司。
活力和投入已经是1995年的事了;进入21世纪,对一个人的要求是有感情,或者至少要表现出一种浪漫爱情一样强烈的情感动力。让我们先不要对这种可能性感到惊讶,柯维提醒我们,有时候适当的激情需要外力来鞭策。你如何能在你的企业内部形成“一种统一、具有凝聚力的文化?”“运用痛苦,”他回答道,“当人们感到满足和快乐的时候,他们不会愿意做很多事。你不希望等到市场给你的企业带来痛苦,所以你只有在其他方面施加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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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择,还是放弃(12)
对“激情”的新主张标志着企业帝国继续扩大的趋势,进一步在时间上和精神上入侵它的臣民。从前,我们曾经认为白领人士应该有些业余爱好;事实上,如果一个人不在面试中提到自己某个爱好,哪怕仅仅是阅读或桥牌,将会令人感到奇怪。然而,今天的企业不再期待“充满激情”的员工拥有时间或精力从事这些无关紧要的追求;他们24小时随叫随到;他们放弃休假;他们整夜整夜地加班;他们把自己的身体和大脑的耐力撑到极限。科学家、作家以及政治竞选活动者有时候也这么工作,但不是连续好几年这么做,也不是为了那些不断改变的目标。
正是白领职业的不安全性使企业对激情的需求显得如此残酷和不正当。你可能为了一个工作冒充激情,甚至可能感到激情,但是下一份工作呢,再下一份呢?连妓女都不可能一回回地表现出“激情”,当然她们的顾客很少遭到拒绝。在被解雇和重组后重振精神,满怀激情地投入下一份工作,然后一遍一遍地这么做—这份工作属于专业演员,或者一个失去自发情感能力的人。
其他白领职业群体—医生、律师、教师,以及大学教授—在为自己争取独立和安全方面要做得好得多。他们在20世纪初运用的主要策略是专业化:在他们职业的周围筑起陡峭的壁垒,并以法律力量以及AMA等专业组织的权力为后盾。比如说,没有经过完全的教育并获得证书,没有人可以行医;也没有任何医生—对于一名教授来说亦然—可以毫无缘由地被开除。除了专业化策略,一些行业还组织起工会,提供进一步的保护:教师、大学教授、记者,甚至一些医生,像钢铁工人或矿工一样团结起来,保护自己不受独裁专制的雇主侵犯。
另一方面,“商务专业人士”的称号,主要是出于礼貌。例如,管理是相对较晚才进入大学课程的,甚至到了今天,虽然工商管理硕士(MBA)已经成为近20年来增长最快的研究生文凭,它绝不是取得一个管理职位的必要条件。最近一个电视广告戏称MBA为一群无所不知的黄口小儿,在一台复印机面前都手足无措。在“商务专业人士”中,只有会计具有一项专业的传统印记:从法律上强制的教育要求、资格证书,以及公认的知识体系。而在管理、人力资源、市场营销和公关等方面,任何一个具有大学文凭的人—比如说我—都可以自称为潜在的从业者。因为有了这种开放性,随之而来的便是业内人士巨大的弱点:根本没有明显的方法来评估他们的业绩,对随意的解雇行为也没有任何保护。
但是白领企业员工缺少的除了职业安全,还有更加核心的东西,那就是尊严。医生要出售自己的技能和劳动;事实上,蓝领和粉领工人也是如此。在仓库装卸卡车的搬运工和设计一座桥梁的工程师一样,他们都期待自己的工作是直接的以劳务换取薪水。正如我在新泽西招聘会上遇到的年轻临时工所说的,“只要给我个活,我就会把它做好”。但对于白领企业员工就不是这样了,他必须出卖的不只是他的技能和辛苦工作,还有他自己。他可能穿着一件“权力的外衣”,蔑视他下面那支庞大的体力劳动大军,但他所面对的侵入性心理要求是远远超过一个工人或普通职员所能承受的。他的世界充满阴谋和不确定的期望,充满操纵和智力游戏;在那里,自我表现就像“性格”和“态度”,常常比工作业绩还重要。
白领企业员工没有能够团结起来,集体保护他们的工作以及他们的职业自主权,这往往归咎于他们的个人主义,或者说是对美国文化中的精英主张毫无根据的信仰。但是医生、记者,甚至还有很多白领工人一样可能成为精英政治的独立信徒。致使白领企业员工与众不同且如此脆弱的是,他们被要求绝对地、毫无保留地认同他们的雇主。医生或科学家所认同的是他的专业,而不是雇用他们的医院或研究室;然而白领管理职员却被要求对当前的头头们表示完全的忠诚。正如我的“危机管理”指导金·卢卡朱斯基解释的:也许CEO是个笨蛋;公司的行为可能与犯罪只有一步之遥,然而你还需要毫不迟疑地为公司提供无限的服务。不幸的是,下岗白领工人的巨大数量显示,这样的忠诚并没有得到可靠的回报。
于是,失业白领继续像影子一般游荡在互联网求职世界中,游荡在偏僻的联谊活动中,游荡在昂贵的职业教练课程里。令人悲哀的是,他们可以做更多的事。最明显的是,他们可以进行游说,要求切实改善失业者和仓促就业者的生活。首先的一条应该是将现有的失业福利进一步扩大,达到更接近北欧国家的水准。这些国家向失业者提供可以延续几年的各种福利。例如,如果美国工人能够求助于足够的保障机制,整个关于职位外包的辩论就会戏剧性地转变为一种完全不同的、也许不那么本土主义的调子。实际上,那些要求为印度外包人员提供更多培训机会的IT人士—这是一个并不罕见的轻视行为—可能正在自掘坟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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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择,还是放弃(13)
同样紧迫的是,我们需要一种全民医疗保险体系,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与你的工作挂钩。如果人一生中可能拥有3份或者4份工作,由雇主去支付医疗保险费可能更有意义。但是当人一生中的工作数量上升到两位数时,由雇主提供的医疗保险则导致职工长时期没有保险,特别是在中年人群中,有可能出现“前在情况”致使你失去进一步享受个人医疗保险的资格,甚至失去获得新工作的资格。此外,医疗保险的成本已经成为创造新岗位的主要障碍;企业宁可向国外输出职位或雇用不需要太多福利的“合同工”,而不愿意承担起向新雇员提供保险的担子。在美国,各种职业层次加起来,共有800万失业人口。想象一下,如果他们发动一场协调一致的运动,要求提供由公共开支支付的普遍医疗保险,那会是什么样的效果。
如果在当前的政治气候中,扩展福利看上去不太可能,或许还有点乌托邦主义,那么白领失业者可以立即进行的还有自我保护。在许多方面,美国的中产阶级正在受到前所未有的侵犯。例如2005年出台的《联邦破产法》,断绝了身负重债的个人重新创业的可能性,等于判处越来越多的失业者和非充分就业者终身充当劳役,来偿还债务。于此同时,日渐增长的大学费用可能将他们的孩子排斥在白领职业外。然而,正当公司退休金一步步消失,总统也正在极力推动瓦解社会保障机制的时候,除了失业群体,没有其他群体处在更恰当的位置,或者具有更合理的动机,来领导保卫中产阶级的斗争—前提是,他们能够认清他们的共同利益,并且开始像一支政治力量那样采取行动。
首先,他们有时间。不是无穷无尽的时间,因为求职的确需要花上一些力气,但比起他们还在工作的同伴—许多人一周要工作60个小时或者更多—则在时间上富裕得多。在许多情况下,他们还具有蓝领失业者所缺乏的技能:管理技能以及计算机相关经验,大概还有制定计划或策略并且付诸实施的能力。而且,作为中产阶级衰落的活生生的代表,他们当然还具有动机。如果有谁能成为美国梦消失的可靠证据,那就是白领失业者,他们“按规则出牌”,“每件事都做对”,但他们的生活最终沦为一片废墟。
是的,要从独自绝望跨入集体行动,需要改变态度,转换自我心理,但这并不是职业教练所想象的那种转变。失业者和仓促就业者需要的不是“可爱”,而是走出去,为了一个共同的工程谋求别人的支持,比较理想的情况是发展其他不同的力量,比如长期被压制于底层的工人。同样,他们所需要的也不是什么“赢者心态”,而是一种更深层次的、更古老的素质,一种我在自己的求职过程中从来未听说过的素质。那就是勇气:集合起来,甚至在极其不利的情况面前争取变化的勇气。
当你决定为了你的理想燃烧
生活的压力与生命的尊严哪一个重要??
未来会怎样究竟有谁会知道
幸福是否只是一种传说
我永远都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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