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敏的眼泪就这样啪啪掉了下来。
淼淼就在旁边骂她:“你哭什么哭?他要打死你跟你妈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是你爹啊?”
小妹在旁边凉飕飕地冒了句:“你错了,他就是知道是她爹,所以才敢往死里打。你叫他换个人试试,人家不反过来打死他才怪。”
陈凤霞微微皱眉,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事。
许老头被警察抓走,一辈子牢底坐穿最好。可他坐牢之后,会不会影响小敏将来的生活?
最基本的一点,哪个家里愿意跟做过牢的人家结亲?
还有就是,以后小敏以及小敏的孩子会不会发展受影响。
陈凤霞记得上辈子女儿有个大学同学就碰上了渣妈。这当妈的五毒俱全,被公安机关不知道处理了多少次。从小到大,她就没从妈妈身上感受过一分温暖。
可惜你妈就是你妈。即便她当她妈死了,政审可不当她妈不存在。
这姑娘国考时笔试面试都是第一,结果政审因为有这样一个妈的存在,就直接被刷下来了。
陈凤霞记得清清楚楚,当时那个生性倔强的姑娘说,是不是她身上所有的血全都流光了,她才能重新做一个人。
孩子永远不能决定自己的出身啊。
可现在陈老板又不好说朱凯做的不对。毕竟像许老头这种人,你能拿他怎么办?除非他死了,否则永远没有天下太平的那一天。
谁让他是小敏的爹呢?
陈凤霞从派出所出来就直接回了家。她洗完澡要上床睡觉的时候,才接到丈夫的电话。
郑国强这会儿才开完会呢。他听说了小敏家的事,顿时哭笑不得:“你们也真是的,小题大做个什么劲。简单的很,她爸这么跑过来,身上带户口本身份证这些吗?直接打个电话,让收容站把人拖走,遣送回原籍。”
“啊?”陈老板反应不过来,“他女儿在这边,他不算盲流吧?”
郑国强斩钉截铁:“怎么不算?小敏要不是跟店里签了合同都是盲流。把他丢去收容站,他就老实了。”
陈凤霞总觉得哪儿不对劲。可是对付恶人就只能用恶办法。跟人讲道理的前提是人家愿意和你说道理。
她叹了口气:“晚了,人已经在派出所了。1500块钱呢,又不是小数目,估计会蹲大牢。”
郑国强不以为意:“那就蹲呗,起码能让她家太平个一年半载。再说了,她妈也可以趁机说离婚的事,一并把这事儿给了了。”
陈凤霞顿时喜出望外。她怎么没想到这个?赶紧离婚,跟这种垃圾离了婚才能安生过日子。不然以后一辈子都被拽在垃圾堆里打滚。
郑国强却没他老婆乐观:“那你先得搞清楚人家愿不愿意离婚。我跟你讲,有的女人是说不清楚的,被打的要死了,也坚决不肯提离婚的事,说不能丢这个人。离了婚会被人戳脊梁骨。”
陈凤霞冷笑:“那前提是她的脊梁骨没被打断,还能被人戳。”
她挂了电话就站起身,又往外面去。她得找小敏了解清楚情况。这件事,她妈的态度是关键。要是她妈立不起来的话,那旁人再帮忙出主意都不管用。
除非小敏能狠下心,不你会家里那个自愿充当人质的妈。
可再想想这姑娘的性子,指望她能下狠心,估计也不太现实。
郑明明一觉睡醒了,口渴,出来倒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