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结了账。
裴釉才终于想着回去了。
这个时间点回去,奶奶就不会担心发生什么事了。
太早回去会被问是不是不愉快,太晚回去的话奶奶又会担心。
裴釉又提上袋子,离开了餐厅。
夜越来越深,也越来越冷。
市中心这一块的夜景很出名,裴釉很喜欢。
有情侣牵着手经过她身旁,女生在指着不远处的一盏漂亮的灯说“这个灯好好看”。
裴釉闻声,停下脚步,顺着她指的方向望过去,那盏灯挂在了树上,周围都是秃秃的枝干,有着非常鲜明的对比。
但很快,裴釉的目光就不在这上面了,而是在树下的人身上。
那个人像是融入了夜里,身前都是来往的人流,她背靠着长椅,戴着的贝雷帽往下压了一点,根本看不清全脸。
裴釉的呼吸一停。
她又来到了奶茶店附近。
而霍意迟还在这里坐着。
裴釉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
已经九点十分了。
提着袋子的劲大了大,裴釉想装作没看见,路过霍意迟。
可一抬起脚迈开步子,就有些不受控制地朝着霍意迟坐着的长椅走去。
用了一分钟,或者一分钟都没有,裴釉就又一次站在了霍意迟的面前。
但霍意迟似乎没察觉到裴釉的到来,贝雷帽依旧盖着她的眼睛,只有鼻尖、嘴唇和下巴还在感受着风。
裴釉看了好几秒钟,转身去了奶茶店,扫码排队。
现在人要少一点,她等了五六分钟的样子,两杯奶茶就做好了。
一杯是她喜欢的,一杯是霍意迟喜欢的。
裴釉又提上了奶茶,坐在了霍意迟身边。
她没有说话,默默地将吸管插破包装,发出的一声闷响清晰可闻。
热奶茶在冬天跟救命稻草有什么区别。
裴釉握着它喝了一口,嘴里的甜味还没散去,她才看向霍意迟,犹豫着开了口:“霍意迟。”她问,“你还是想找我跟你一起演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