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意迟失眠了。
她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不论是睁眼还是闭眼,眼前的画面都自动跳转到裴釉揉自己脑袋的场面。
从来没一个人这样揉她的脑袋。
裴釉除外。
这感觉很奇异也很微妙。
霍意迟觉得自己有些上瘾。
林放在十点给她发了消息过来,说明天会过来看猫。
霍意迟回了个“嗯”之后,纠结了很久,还是问起来了自己的表妹:【你喜欢被摸头吗?】
【不喜欢。】
【谁摸我头谁就得死。】
霍意迟皱着眉:【那蔡向羽呢?】
【那没事了。】
【他不一样。】
霍意迟:【行了,晚安。】
林放和蔡向羽是恋人关系,裴釉和她也是“恋人”关系。
是不是正是因为这样,裴釉才想到了揉她脑袋这招呢?
霍意迟陷入了思考里面。
她很想很想,裴釉对她做这个动作的意义之外,还参杂着喜欢。
一点点也行。
可事实上的情感更多的是可怜,因为她有这样的遭遇。
其实已经足够了,霍意迟觉得。
是她太贪心,为这样的一个动作可以反复播放好多遍。
裴釉的眼里像是有光,霍意迟在她放下手之后抬起头来看,像是一下撞进了耀眼的星河。
眼睛像是快门,所看见的每一个画面,就自动被定格进了脑海这个胶卷里。
这就导致霍意迟失眠到了现在。
凌晨一点,她还没睡着。
她干脆开了台灯,撑着身体靠着床头,将手机也拿了过来。
裴釉给她拍的照片她只保存了一张。
是那张扎着裴釉的头绳的背面照。
没有正脸,仅仅只是一个后背和后脑。
头发扎得谁看了都得竖起大拇指说句“烂”的程度。
霍意迟抿了抿唇,又抬起手来,摸了下自己的头发。
而后去了淘宝,下单了跟裴釉的一模一样的头绳。
裴釉这一晚睡得很早,但睡得不怎么样。
因为她又做了个梦。
不是美梦,而是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