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说是妻子,而不是王妃,便是因为这女子的身份并没有得到承认。
而她的姓氏,籍贯,身份,全都无人知晓,崔嬷嬷也只隐约知道这名女子是病逝的,而安平郡王也很快便迎娶了现在的王妃。
事有隐秘,连京中都很少有晚辈知道此事,年长些的也对此事讳莫如深,所以元妙仪自然也未曾听说过还有这么一桩旧事。
“奴婢还曾听过一则消息,只不过并未查证过。”崔嬷嬷说这话的时候有些迟疑:“曾有人说,安平世子并不是如今的郡王妃的亲生孩子,而是前头那位夫人遗下的。”
说完又道:“不过此事乃是捕风捉影之说,并无实证,而且世子诞生的时间同郡王妃有孕的时间是对得上的,所以也从来没人质疑过。”
可此时已经将事情初步串成线的元妙仪,却带着些笃定的语气,缓缓摇了摇头道:“此事,恐怕是真的。”
崔嬷嬷看着元妙仪笃定的神色,忍不住问道:“姑娘为何如此肯定?”
“因为只有这样,有些事情才能说得通。”说完,元妙仪也不等崔嬷嬷问是什么事,便说:“嬷嬷,你来替我磨墨,我要去信一封给张昭大人。”
萧云樾和元令珩都在冀州,元妙仪最在乎的两个人全都身涉局中,她不能再袖手旁观,高高挂起了。
哪怕只是一点点的线索,或许也能给元令珩和萧云樾两人的处境带去一点改变。
留在京中的张昭接到元妙仪的小笺时,他还以为元妙仪还是为了府里那位妾室给荣安侯戴绿帽子的那件事。
他临走时得了萧云樾的吩咐,让他完全听命于元二娘子,不管她让他查什么,都照办就是。
见过萧云樾在元妙仪面前的样子的张昭哪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将来不只是他,但凡是侯府中人,估计都要听命于这个未来主母了。
元妙仪同张昭还是约在了关着孙安的那个宅子,她虽然出门并没有非常麻烦,但总归要禀告过太夫人才行。
所以等张昭到了宅子等了好一会儿之后,元妙仪才姗姗来迟。
元妙仪对萧云樾身边的人向来都很客气,虽然南关和张昭都已经知道了她和萧云樾之间的关系,但元妙仪也从未将两人当作是下人来看待过。
她为自己的迟来道过歉后,和张昭分坐在花厅的左右两边。
“今日冒昧请大人来此见面确实是事出有因,事关重大,不好在信中明言,耽误大人时间了。”
元妙仪坐下之后,颇有些歉意地开口道。
张昭见元妙仪如此郑重,心中便知她这回可能不是为了孙安而来的。
他心中虽然有些疑惑,却还是拱了拱手道:“二娘子客气了,侯爷离京时千叮,万嘱咐,若您有事,必当全力以赴,您直管明言便是。”
“既如此,我也就不卖关子了。”元妙仪神色有些凝重道:“您对安平郡王府,了解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