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悦一转头,看到一身病号服的沈初宜,立刻面露凶光,指着沈初宜大骂:“贱人!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蔚宁才会到如今这个地步!你就是个扫把星!你怎么不去死!”
沈初宜缓缓走到宁悦面前,还没等她再次破口大骂,沈初宜飞快地扬起手,宁悦的脸上出现了一道十分明显的红痕。
宁悦只觉得自己的脸颊几乎麻木,耳朵也一阵阵的轰鸣。
等她回过神时,立刻骂道:“沈初宜你这个贱人!”骂完便要冲过来抓沈初宜的头发。
一直站在病房门口的两个保镖立刻走过来,一人按住宁悦的一只手臂,没给她靠近沈初宜的机会。
“沈初宜,你这个贱人,你凭什么!凭什么宋蔚宁都倒在病床上了还要保护你!凭什么!”
啪!又是一个耳光。
宁悦的另一边脸上也留下了一个清晰的巴掌印,嘴角也缓缓地渗出一抹血迹。
“你怎么有脸这般义正言辞的说他倒在病床上。”沈初宜的声音冷的没有一丝温度,眼神也像是淬了冰,看得人像被冰刀子刮了脸一般,刺骨的疼。
一连两个耳光,宁悦整张脸上都写满了惊愕。
沈初宜走近,狠狠揪着宁悦的衣领,将她整个人按在墙上,“宁悦,我警告你,若是你再敢惹我,再敢伤害我身边的人,我会让你比死还难受。不止你,还有你的家人。不要以为我做不到。你若不信,尽管一试。”
说完,沈初宜狠狠一拽,将宁悦甩到了地上。
沈初宜低头俯视着地上狼狈不堪的宁悦说道:“把她赶出去,别让她脏了医院这块地。”
一直以来,沈初宜都不曾对伤害过自己的人说过什么狠话,因为她总觉得,以暴制暴不是办法。
但是面对宁悦这般不要脸的人,除了以暴制暴,还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
沈初宜调整情绪,推开宋蔚宁病房的门。
病床上,他还是那般安静地躺在那儿。
这么多天,都是这般。
沈初宜从抽屉里拿出剃须刀。
她从来没有给人刮过胡子,昨天特意请教了宋母,还在网上看了看教程,今天可以说是信心满满来给宋蔚宁刮胡子。
沈初宜一边拿热毛巾给宋蔚宁敷着面部,一边有些埋怨地说道:“刚才宁悦来过了,我把她赶走了,还扇了她两耳光。怎么说呢,我手是打麻了,她的脸肯定比我的手疼。你说你,桃花是真的旺啊,叫人怎么能放心?”
明明知道床上的人不会回复自己,但沈初宜还是像宋蔚宁是醒着一般,时不时问他几个问题。
笨拙地操作了半天,沈初宜满意地看着宋蔚宁的脸:“嗯不错,又帅回来了。宋蔚宁,我命令你,以后无论你多老了,都不可以留胡子,不好看,我不喜欢。听到没?”
沈初宜无比期待宋蔚宁的回复,因为她这番话,不仅仅是对宋蔚宁的一个要求,更是在告诉他,她愿意与他共度余生,她愿意和他相伴到老。
等了许久,病床上的人都只是沉沉地睡着。
沈初宜维持了许久的笑脸终究还是垮掉了,她的眼泪无声地落下。
她疲惫地蹲在地上,眼泪打湿了衣服袖子。
沈初宜抬起头,眼里汪着一汪眼泪:“宋蔚宁,你快醒来好不好?我彻底原谅你了,只要你醒来,我什么都答应你,好不好?”
沈初宜几乎是在乞求他。
不是说哪怕成了植物人,他也是能听到自己说话的吗?
她每天都在和他说话,可是为什么他却一点反应都没有,一点要苏醒的迹象都没有?
宋母推开门,看到沈初宜蹲在地上,立刻心疼地走过来,拍了拍沈初宜的肩:“初宜,来,快坐下。你现在也才刚刚恢复,不能太过伤心。”
沈初宜难过地抱着宋母,她既难过又觉得内疚。
明明应该是自己安慰宋母,此刻躺在病床上的是她的亲儿子,可是宋母还要在这里安慰自己。
*
回到病房后,沈初宜看到站在窗边的人,眼神一暗。
韩宇澄听到开门声,转过身,看到沈初宜发红的眼便知道她又哭过了。
他逆着光,沈初宜看不清韩宇澄脸上的无奈与沮丧,更看不到他悄然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