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倾轻轻一笑,而后道:“武功若和他相近,跟踪起来他应该也不易察觉。”
浮光不依不饶,“你这意思,那个和他功夫相近的人是我了。”
叶倾无奈笑笑,浮光倒是大度,拍了拍她肩膀,“这件事交给我了。”
浮光盯了霍司几日,前几日他都是去皇城司府衙,正当浮光有些泄气之时,峰回路转。
浮光查清了王之泓藏身之地,叶倾怕夜长梦多,便想着尽快动手,将人找出来。她们两人皆换了衣衫,一路尾随霍司而去。
却没曾想,云灿也跟了来,浮光有些气闷,“我们两个人是去做正事,你跟着若是遇到危险怎么办,我哪里能腾出手来保护你。”
云灿一向温和,可对着浮光时总是容易被她惹恼,叶倾只能平息他们两人之间的“战火”。
而霍司去的地方却是城外一所宅院,叶倾三人隐在一边,兴许是为了掩人耳目,这院子看上去十分寻常,但宅院内却有人把守,若是他们贸然行动,定然会被里边的人察觉。
浮光看着叶倾,“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不如我去将里边的人引开,你到时候去把王之泓救出来。”
叶倾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只能道:“那你一切小心。”
浮光冲他二人笑了笑,将黑色蒙面系上,她出去一会儿,听得里面突然起了动静,而后几人追了出来,为首者便是霍司。
叶倾和云灿也都蒙了面,趁人不备,潜了进去。
王之泓的住处有两人守卫,兴许防备的只是他本人外逃,倒是让叶倾轻易得手,云灿冲进房中,将一伤重男子扶了出来,叶倾往那男子面上扫了一眼,那男子脸色苍白,面容冷峻,被人劫走却并不挣扎。
叶倾殿后,让云灿先拖着那人离开,没过多久叶倾便追了上来。而另一边霍司察觉中计,连忙撤回,可却还是晚了一步,可人虽离开,但地上却有着血迹,一路向前延伸,霍司冷笑一声,带人追了上去。
那血迹消失在一处树林之中,林中树丛茂密,人若藏在里面,轻易不可察觉。
霍司吩咐手下人道:“分开去找!”
云灿将王之泓的胳膊架到肩上,听着不远处传来的动静,焦急地看着叶倾,叶倾和他隐在一处树后,被丈高的野草遮挡,叶倾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握紧了双手。
而后却是压低声音对云灿道:“不管一会儿发生了什么,你一定要带他离开。”
云灿刚要说话,叶倾便突然站起,而霍司本在探寻,听到动静连忙回过头来,可面前出现的那人却让他愣住,就算是脸上蒙着面,他也不可能认不出那人。
叶倾冷冷地看着他,心中已是动了杀机,她只是没有把握,究竟能不能将这林中的人斩草除根,若是有一人逃走,只怕都会后患无穷。
而霍司却怔怔地看着她,也往她身后看去,云灿已经扶着王之泓站起身,霍司咬紧嘴唇,眸中有些难以置信,叶倾的手刚要扶在剑柄上,却听他突然道:“这里没有,我们去别处寻!”
而后他面色为难地望了她一眼,转身离去。
直到确认人真的走了,叶倾才回过神来,霍司竟然放过了她。
叶倾未再多想,连忙带着云灿和受伤的王之泓到了提前安排好的宅院之中,过了一会儿,浮光也赶了过来。
王之泓被云灿扶到内室,叶倾看着浮光道:“他现在伤的这么重,还得麻烦师姐……”
叶倾的话还没说完,云灿便立刻挤了过来,“做什么要让师姐来,我的医术也可以。”说着便将浮光挤到一旁,虎视眈眈地看着她。
浮光被他这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叶倾突然失笑,“师弟,你想多了,我没有要让师姐为王之泓疗伤。他毕竟是男子,身体又那般虚弱,想必身上也会有很多伤,男女授受不亲,他在周国也是成了婚的。我只是想让师姐去外面寻个可靠的人来给他治伤。”
云灿面色赧然,却不愿意承认自己关心则乱,“我只是想证明一下自己的医术而已。”
云灿转头进了内室,浮光无奈地对叶倾摇了摇头,叶倾笑道:“云灿师弟也是太关心你了,你总不会觉察不到他对你的心意。”
浮光更为无奈,“可我一直把他当弟弟。”
浮光仔细打量着这宅子,有些疑惑道:“我之前怎么不曾听你提到在这城郊还有个宅子?还有外面守着的,她们究竟是什么人?可靠吗?”
浮光问了一连串,但叶倾却不能据实回答,这宅子是那人安排的,就算是亲近如浮光,她也不能把那人身份透露出去,可又不想欺骗于她,便道:“师姐放心就是了,外面那些人行事不会有差池。”
她们说了一会儿话,云灿便走了出来,道:“他醒了。”
叶倾和浮光对视一眼,便要走进去,云灿连忙伸出手臂拦住她,道:“他真的伤的挺重的,身上全是些大大小小的伤痕,新旧不一,有的还在流血,我只怕你进去多问几句,他撑不住倒下了,不知道又是几时才能醒来。不如先等他有些精神了,你再去问。”
叶倾看着外面天色,她没有办法停留太久,若是晚上慕容珩瞧不见她,定然会大张旗鼓找她,也就只能道:“那我先回去,明日再来。”
云灿点了点头,又道:“他看上去太冷漠了,不太想和人说话的样子,我方才给他换药,他都忍着疼一声不吭,也不知道明日你过来,究竟会不会吃闭门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