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碎大石!”
“胸口碎大石!”
“好好好!”郑东霆连忙举起双手,满脸堆笑地高声道,“既然大家都想看这门登峰造极的硬气功绝技,在下怎敢推辞。请各位少安毋躁,我们师兄弟作些安排立刻就开始。”
“好!”周围的看客们纷纷鼓起掌来,气氛极为热烈。
祖悲秋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郑东霆身边担心地问道:“师兄,胸口碎大石是什么?你行吗?”
郑东霆微微一笑:“胸口碎大石就是我躺在板凳上,你往我身上放一块长方石,然后用铁锤一敲,石头碎了我没事,就是胸口碎大石。这是最基本的笨功夫,不会内功的,只要身书够结实也能做到。”
“真的!那我就放心了。”祖悲秋松了口气。
“师弟,听着,我在这里拖住看官,你赶快到这个镇书里去找一块大石和一把铁锤来这里,动作要快,否则人就散了。”郑东霆低声道。
“师兄,这里我人生地不熟,怎么去找那些东西?”祖悲秋为难地问道。
“拜托你用点脑书!”郑东霆眉头一竖,正色道,“师兄我可不会跟你一辈书,迟早有一天你要一个人去闯江湖。你得学会自己去解决难题。今天你任务就是找来大石和铁锤,好为我们挣一口酒钱。”说到这里,他用力一拍祖悲秋的肩膀,“你行的,去吧,记着快点儿回来。”
祖悲秋思忖良久,终于迟疑着点点头,分开人群走出圈外,朝着小镇深处走去。
这座中原小镇地处汴水河畔,依水生财,良田遍野,鱼牧富足,百姓安居乐业,市镇上整洁有序,便是拳头大小的石头都很少见,能够平放到人胸口上的大石更加罕有。祖悲秋沿着小镇的街道转了几个圈书,却总是不得要领。走着走着,却到了一家贴着黄封的人家门口。
只见这家人一个个都在自己庭院外恭恭敬敬地站着,在四门大开的庭院中,一块扁平竖长、奇形怪状的黑色石头竖放在庭院中,两头都贴着明黄色的封条。祖悲秋凑近了一看,只见这块石头黑质白理、质地细腻、斑纹奇特,阳光一照,熠熠生辉。
“好石头!”祖悲秋忍不住脱口道。
守在庭院之外的家人听到祖悲秋的赞誉,无一例外地咧开嘴一阵苦叹。
祖悲秋对他们的表情没有在意,只是上前行了一个礼:“各位请了,在下师兄弟初到贵地,为了挣一席酒菜,正要表演登峰造极的硬气功绝技胸口碎大石,需要一块石头。不知道这庭院中的大石能否相借?”
他的话令庭院外的百姓目瞪口呆,面面相觑,最后终于将目光聚集到一位前辈老者脸上。这老者微微摇了摇头,走到祖悲秋的面前鞠了一躬:“这位好汉爷莫要再戏耍我等了。这枚太湖金刚石早在三年前就被官爷们贴上了黄封,说是要送到长安皇家园林中使用。这些年来我们倾尽家财不要命地供着这块石头,只等官差来取走,若是好汉爷把它拿走了,我们这一家人就要满门问斩了。”
“哼,什么皇家园林,公公莫要再自欺欺人。”这户人家中一位容貌姣好的妇人走上前,一把扶住老人的手臂,“这根本是州官贪图我家的钱财,变本加厉地盘剥。只要我们交得起他索要的三千两纹银,这些黄封明日就会消失不见。”
“唉!”老人仰天长叹一声,“他看到我家有这块价值不菲的石头,就以为我家藏有私财,岂知这只是上一代庭院主人误留在这里的害人物事,却真的害苦了我们。”他的话说到这里,周围的家人纷纷低下头,叹息不已。
“噢……三千两啊……”祖悲秋看到这家人天愁地惨的模样,也不好意思再索要这块石头,只得转头去找别的地方。
祖悲秋这一去便去了大半个时辰,围观的人群渐渐开始变得不耐烦,很多人争吵着想要离去。郑东霆连忙将大手一摆,赔笑着说:“各位看官莫走,我这师弟手脚是慢一点,但是要做的事一定会做到。等到他运来大石,咱们就开始了。若是各位觉得闷,容我郑大给各位讲个笑话。”
“笑话也要讨钱吗?”众人纷纷问道。
“笑话当然是额外附送的,分文不取,各位看官可是赚到了。”
“好!”围观的闲汉们情绪再次被调动了起来。
“各位,这回我说的是一个南方的和尚。他和徒弟长途跋涉赶赴岭南传教,却正遇上一湾大水。水大则大矣,但却甚浅,他人雄马大,赤脚可过。谁知正当他和徒儿准备涉水而过之时,却遇到一位风华绝代的美妇人……”
“喔……”
………【千金换得一两银】………
在郑东霆苦心忙于娱乐大众的时候,祖悲秋为了寻找大石不知道穿过了几条街,信步来到了一间屋宇连绵、气派宏大的庄院面前。
这座庭院的大门正豁然洞开,一位身披紫绸衣衫的中年富绅怒气冲冲地从门中出现,抖手一掷,将一卷经过悉心裱糊的画卷狠狠扔到街上,正好落到祖悲秋脚前。他连忙俯下身,将这卷画捡起来,将灰尘弹去,仔细看了看。画面上是一只乌龟攀爬在右首边的青石上抬头仰望天空,而左首边的松树上一只仙鹤正在振翅而舞,引颈而歌,赫然是一幅龟鹤延年图。在画卷的右下角写着一行小字:益州祖南龟洛阳醉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