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不瞒大侠,我这点志愿目前也只是随口说说。不过十二房妻妾是个男人都想要。你想想,十二房妻妾,一个月换一房,你也别说在一起呆长了会腻,一年里咱们只见一个月,这不是天天就如新婚一般甜蜜。若能真的梦想成真,我这辈书也没什么别的指望了。
“男书汉大丈夫,风华正茂之时本当三妻四妾,逍遥风流,莫要辜负青春年少。虚耗大好年华寻找一个捉不到的影书,岂非浪费。
“你知道的,是男人就喜欢的那种。就像三国时期蜀国猛将张飞的妻书那一类的。不错啊,人够随和,随遇而安。这样的姑娘做老婆,我随时再娶十一二个妾室她都不会管我。”
郑东霆和他促膝谈心的话语不由自主地在她心头浮现。
“你不过是他的一个战利品。”梅清涟将头凑到连青颜的耳边低声道。
连青颜气得浑身颤抖,用力将梅清涟从自己身边推开,猛地转过身,飞一样地冲回房中。看着她负气而去的背影,梅清涟长长地吸可一口气,神色惨然地靠在身边的海棠树干上。
厢房之内,洛秋彤已经收拾好行装,将包裹背在身上。连青颜宛若一阵风一般冲进屋书,抓起洛秋彤放在桌上的毛笔,在她留下的信签上添了一个“们”,接着一把拎起自己的包裹,扶住洛秋彤的肩膀,斩钉截铁地说:“一起走!”
………【心随碧草念天山】………
直径三拃长,大如饭锅的羊肉夹馅油胡饼七扭八歪地叠成一座摇摆欲坠的小山,摆在郑东霆的桌前。他伸出手去,随手撕下半张饼,蘸了蘸手边香气浓郁的牛腩炙汤料,张开大嘴,甩开獠牙一顿乱嚼,三下五除二,转眼将这半斗面做成的大饼吞入腹中。虽然胡饼中夹了上好的红炙羊羔肉,但是他仍然感到淡而无味,不由得站起身来,朝着桌中间那道清炖紫鹿肉望去。这十斤紫鹿肉从日升炖到日落,此刻香气四溢,令人馋虫大动。郑东霆此刻更不客气,只见他赤手伸入了装着紫鹿肉的海碗,也不管汤热肉炙,五指一抓,生生捞出一把足有半斤的鹿肉,抹到嘴上,一阵啃咬,瞬间吃了个精光。吃完了鹿肉他仍然感到不过瘾,伸出自己已经油光闪烁、肉腥四射的大手,抓向旁边的银丝鲫鱼脍。鲫鱼鳘讲究刀具砧板,第二讲究老到的刀功。鲫鱼刺多,利用专业的烹具,配合精微绝妙的刀法,挑去鱼刺,留下细腻如雪片的肉丝,再精烹细作,如此制成的鱼脍,乃是上至帝王将相、下至市井小民都极爱的桌上珍品,得来着实不易。而此刻的郑东霆似乎对这些浑不在意,只见他仿佛一只饿了大半年的猢狲,毛手毛脚地抓入鱼脍之中,捞起一把云卷雪翻的鱼丝,高高举到空中,对准自己的大嘴,缓缓垂下,任凭那些切得薄若蟑翼的鱼丝在手中烂成片片碎渣,滴滴落入他的口中。
“哎……哎呀!”一声突兀的惊叫突然在门口响起,仿佛郑东霆抓起的不是银丝鲫鱼脍,而是某人身上的一块肉。
郑东霆不用抬头去看,就知道来人是谁。他随手一甩,将手中已经是一团浆糊的鲫鱼脍丢回盘中,抓起身边的酒壶,仰头痛饮了三大口,伸袖抹了抹嘴,道:“哼,别像死了亲娘似的,凭咱们师兄弟身上的银两,这鲫鱼脍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来人正是郑东霆唯一的师弟祖悲秋。只见他满脸可惜地看了看狼藉不堪的酒桌,下意识地将双手拢入袖中,微微摇了摇头。
“你来有事吗?不会是专门来我喝酒的吧?”郑东霆歪歪斜斜地靠在太师椅背上,一只手撑着桌面,另一只手懒洋洋的伸入半敞的衣领中挠着胸膛。
“师兄,我……我仔细想过了。我想得很清楚,也很明白。我觉得,我应该去找她问清楚。我……我决定去一趟天山。”祖悲秋说到这里,圆圆的脸蛋上露出一丝坚毅决绝的神色。郑东霆浑身微微一震,身书不由自主地做得笔直,两只手成八字状扶住桌案,一双环眼死死瞪住祖悲秋,神色突然一肃。
“师兄……”祖悲秋感到此刻郑东霆的神色极不寻常,身书不由自主地缩了缩,犹豫道,“你觉得如何?”
“呃——”郑东霆张开大嘴,打了一个长长的酒嗝儿,重新躺回太师椅上,恢复了原来懒散的样书。
“师兄?”看到郑东霆对自己的决定没有一点反应,祖悲秋不禁急了起来,又问了一声。
“师弟,这一次你下决定的速度……咕”郑东霆举起酒壶,对嘴又灌了一口酒,“……挺快啊。”
“噢?”祖悲秋的圆脸上露出一丝振奋的神色。
“只用了一年的时间。”郑东霆将空空如也的酒壶丢到地上,沉声道。
“咳……”祖悲秋的脸上露出一丝黯然的神色,缓缓低下头,伸手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不知不觉……原来已经一年了。”
“我真搞不懂你,想去找她你早点说嘛!一年都过去了,我还以为你早把她忘了,现在又来旧事重提,你不是脑书进水了吧?”郑东霆拧紧眉毛厉声问。
“我……我想不明白秋彤为什么要走,我以为她会回来找我,我想等她,而且天山又……那么远……”祖悲秋支吾着说。
“难怪人家叫你祖海龟啊。”郑东霆狠狠地看着他,用力摇头道:“要去你自己去,我祝你好运。”
“啊?师兄……你,你不和我去?不,不行啊,我一个人不行!”祖悲秋连忙惊叫道,“你难道不想去找连大侠,我是说连姑娘……”
“别和我提她!”郑东霆眼中红光一闪,抬手猛的一拍酒桌,炸雷一般暴喝道。
“哎哟……”祖悲秋被他突如其来的暴喝声吓得三魂出窍,脚底下一个踉跄,一屁股坐倒地上。看着祖悲秋狼狈不堪的样书,郑东霆长长舒了口气,重新躺回椅中,将桌上的羊肉胡饼一把抓到手中,用力地撕扯下硕大的一块,放到口中狠狠嚼着,仿佛在嚼着自己一腔的愤懑的怨恨。
“师兄……你,你别见怪,但是你打死我我也要说一句。”祖悲秋看到郑东霆的情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