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样,还是得试一试。”方予安不放弃地说道。
“我觉得予安说的有道理,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一直当一个一辈子只能隐藏在暗处的人。我们可以放出风声去,若有人愿意弃暗投明,都可以加官进爵。那罗金海和张凯胜不愿意投诚,本王相信,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只要我们许以重利,肯定会有人投靠我们的。”楚望辰仔细思考了一番,觉得方予安的建议还是值得一试的,毕竟,他们手里还有一个武昌明,还被关在府衙的牢狱中;
“我们可以在江阳府贴出公告,将曹刿和武昌明的罪行公之于众,最好能让武昌明再写一封‘认罪书’,认真悔过,认真忏悔,再请定国公手书一封,表明可以赦免他的罪行,并且还可以优待他;若是这武昌明识相,可以让他在江阳府当中讲话,号召他的那些兄弟投诚;若是不行,有认罪书,我们在运作一番,将他的事迹在整个江阳府传开,不信罗金海和张凯胜不出来!”
“而一旦他们出来,就是我们攻击的最好时机!”方予安接过楚望辰的话继续说道。
“但是辰王殿下,我们需要增援。烈将军的救兵什么时候能到?”这是方予安目前最关心的问题。
“应该就在这几日了,之前元烈传信回来,说不日便到的。”楚望辰仔细回忆了之后答道。
“好!那这几日就先这样办吧,我也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其他更好的办法了。”
“既然如此,那就等守山军到了之后,同京畿卫和破风军汇合以后,我们就正式发动攻击。”楚望辰一锤定音地说道。
而方予安在听到破风军的名字后,又片刻的怔愣,随后又马上恢复正常。这一瞬间的异常,楚望辰注意到了,但是他并没有多说什么。有些伤痛,只有自己才能治愈自己。
“那作战部署就等守山军到位了之后,我们在统一开始吧。没什么事的话,我去看看祖父。”方予安逃似的离开了楚望辰的屋子,破风军成为了她心里禁忌一般的存在,在还没有完全恢复的情况下,这几个字,方予安每听到一次,就好似心口被捅了一刀一样,痛彻心扉。
楚望辰虽然没有亲身经历过这样的场面,并且由于身份地位的关系,楚望辰也无法对方予安怀有真正的感同身受,但是他尽可能的去理解了。所以方予安离开时,他并没有跟过去,而是继续和元火在商讨如何利用武昌明,来钓出罗金海和张凯胜。
转眼两天的时间过去了,而武昌明那边却一无所获。他对南靖皇朝的懦弱嗤之以鼻,但对大启的趁人之危,野蛮强横更是恨之入骨。最开始,武昌明跟着罗金海成为海寇之时,也只是对汨罗江上的富商劫富济贫,他也从未将自己看做是海寇,可直到曹刿拿着私盐找上罗金海,为了开通一条江上和陆上便捷的走私私盐的渠道,甚至不惜拉他们入伙。至此,武昌明渐渐尝到了金钱的滋味,便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但盗亦有道,武昌明始终坚持不伤人,所以这几年来江阳府虽然海寇横行,但却从未爆发出什么大的冲突,更没有被人捅破直达圣听。
正是从张凯胜也搭上了他们私盐的路之后,除了贩卖私盐以外,偶尔还会接一些杀人的勾当之后,江阳府这边便越来越混乱了,直到前段时间闹出了人命,曹刿为了将自己从这件事中择出,不得已贼喊捉贼向朝廷递了奏折。
原本想随便派个人,或者听话好拿捏的人来之后,很快就会风平浪静,就像之前的每一次一样,只是没有想到,这一次,也许圣上或是其他什么人,是铁了心要动一动江阳府了,所以才派了方弘翊过来。
而方弘翊油盐不进,并且骁勇善战,虽然年事已高,但依然刚正不阿,恰逢晖都城里有人又看他不顺眼,一心想要他再也回不去晖都,这才导致了现在的局面出现。
武昌明这边,纵然心生悔意,但也绝不会向大启投诚的。也许正是因为这一点,所以罗金海和张凯胜二人,竟无一人设法派人来救武昌明。
楚望辰一看此计不行,便又心生一计。故意找人放出声去,说的就是老大罗金海和老三张凯胜,因为分赃不均,故意敷衍以对,并且暗中联系了京畿卫,导致武昌明被抓,与罗金海和张凯胜二人失去了联系;而方弘翊不日便会带着曹刿返回晖都,届时,所有的利润都会由罗金海通张凯胜分摊。
这下,武昌明似乎有些坐不住了。每日都会想方设法的让牢狱里的看守为他打探外面的消息,可看守打探回来的消息,每一日都一样,就是没有任何消息。
这可急坏了武昌明。既无人来救他,也无人来进行交涉,反倒是看到过几次江阳府衙的人兴高采烈地在搬箱子,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使出吃奶的劲在搬运那些大箱子。怎么看都怎么令人怀疑。
这下更让武昌明坐不住了。莫非老大和老三真想避开他,独吞这几年下来的利润吗?还是说,这些只是江阳府的人在做样子?
可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既然无人来救他,那他便要想办法自救!
就在武昌明绞尽脑汁在想如何自救之时,罗金海派人联系了楚望辰。
“你说什么?谁要见你?”方予安听闻之后,连忙跑来找楚望辰。她甚至都已经想过,若是实在不行,哪怕有违人伦,也要将海寇和山匪消除干净!可是看现在,海寇的大当家竟然要主动和他们交谈!
“是罗金海,他派人传信来说,他要见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