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呢?!护士也在外围大声喊,要打架出去打,是你们打架的地方么?都什么素质?
江初自己的脾气其实说不上多好,平白遇着这样窝火的事儿,他一个控制不住也得动手。
但他跟覃最的区别在于,他动手之前会试着控制一下,能控住最好,没控住那就另说。
可覃最这一下,显然就没考虑控制的事儿。
江初看覃最那个眼神,一点儿不怀疑把他惹烦了再跟保安动上手。
他抬手挡了一下保安要拽人的胳膊,对覃最说:松开他,我没事。
覃最先扫了眼江初的下巴,没松手,在那男的耳后面无表情地说:道歉。
我去,谁啊他妈放开我!被覃最摁着脑袋那哥们儿这会儿才刚缓过来神儿,挣着膀子要往上拱。
覃最眼梢耷了耷,掣着他后脖子的手往上用力一推。
道道道我操!我又不是故意的!那人脸贴着玻璃,嗓子都尖了,在玻璃上一连串地拍,我道!对不起!操!
到医院的时候是七点半,等挂了号看完门诊做了检查打了针拿了药、接受完公共秩序教育、再接受完那蹦豆儿插队男不情不愿的道歉以及药费赔偿,从医院出来,已经八点四十了。
江初人生头一回在医院接受道德教育,上车后他先点了根烟消化这一神奇的事实,然后搓开覃最的化验单靠在椅背上又看看。
海鲜过敏。他把单子掖车斗里,踩油门开车,你自己吃什么过敏不知道啊?
覃最跟人动完手,把情绪发出去不少,望着窗外没说话,也没看江初,过一会儿反手抓抓后背。
他当然不知道。
不知道是没过过敏。
没过敏是因为在今天之前压根儿没吃过海鲜。
江初转转眼仁儿又看了眼覃最,把一兜子药扔他怀里:别抓了,越抓越发。
说话的时候,烟嘴在伤口上刮了一下,江初皱皱眉,对着后视镜看一眼,下巴已经肿成个窝头了。
覃最偏过来小半张脸瞟着他。
看什么。江初没好气儿地瞟回去。
对着瞟了两秒,覃最动动嘴角,还是没说话。他收回目光继续望着窗外,没忍住翘起一点弧度。
江初的下巴现在看着像个小葫芦。
想笑就笑,憋屁呢?江初被他气乐了,朝覃最胳膊上锤了一下。
别碰我。覃最还是这句话,但是这次没再跟薅了尾巴一样往上蹦。
狗脾气。江初又摸摸自己下巴,挺郁闷地嘶了声,这种磕碰消了肿还得青上一周,你丫儿明天收拾收拾替我上班去。
覃最耷拉着眼皮挠后背,嘴角又扬了扬。
下巴挨这么一下,换来这破弟弟笑一下,怎么想都是个冤大头的买卖。
江初不想琢磨他的下巴了,闹心。方向盘一打,他转移话题问覃最:吃什么,饿了,挑个你不过敏的。
回去吃。覃最这倒是答得挺快。
怎么了,下巴磕一下我还不能见人了?江初说。
覃最无话可说地又看他一眼,过了会儿才解释明白:回去吃,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