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红线”竟然能在一个照面间,将雷永济的眉毛给弄没,厉害程度可见一斑!
“得罪!”崔秀眼中含着一丝笑意,表情略带嘲讽的看着雷永济。
雷永济脸色涨得通红,一双眼瞪得又圆又大,也不知道是恼怒至极还是十分尴尬。
胜负刹那间易主,连作壁上观者都始料不及。
“哈哈……”一阵笑声传来,大殿里突然又多了个人影:“雷老大,我说过你一个人拿不下来,你偏要和我打赌。回去请客吃饭,跑不了你了!”
我瞧见了说话之人的相貌,正是先前在五大队诸人之中,头发、眉毛、胡须全都不生的光头老者。
他浑身的机灵劲儿,似乎很喜欢开玩笑,一进大殿里来,就又冲雷永济说了句:“啧啧,这血里像是有毒!雷老大,你的眉毛弄丢了,是想和咱老计比比谁更光吗?”
雷永济神色大为尴尬,恶狠狠的瞪了光头老者一眼,喝道:“计千谋,你再敢笑话我,我把你的舌头连根吹断!”
计千谋“嘿嘿”一笑,扭头又看向崔秀,满脸的笑容在瞬间消失殆尽,变得冷若冰霜:“崔秀,能伤得了雷老大几根寒毛,也算你了不起!来,让老计来领教领教你的命术血咒之法!”
崔秀打败了雷永济,张易满脸欢喜,却不料又进来一个人,而且仍旧是五大队的人,张易的欢喜在刹那间就全部变成了恐惧。
崔秀脸上那淡淡的笑意也在顷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冲着门外冷冷说道:“你们全都现身!”
大殿门口原本空无一人,崔秀的话音刚落,便骤然多出了三个人影——袁重山、卷刘海儿、红脸老者同时出现,就好像他们一直都站在那里似的。
那小女孩儿的脑袋又缓缓的从卷刘海儿的背后伸了出来,一双星眸黑亮灿然。
张易瞧见这些人,脸上已经毫无血色,一双手也紧紧的握成了拳头。
崔秀虽然不动声色,可是我能瞧见他的背影在轻微的发颤。
大劫难逃!
“薛老大,雷老大中了血毒,你还不赶紧给他看看?”计千谋冲那红脸老者说道。
红脸老者只瞥了雷永济的眉毛一眼,便道:“急什么?不过是蚊叮蚁咬的伤,不值一哂。”
听见这话,崔秀的目光骤紧,却见那红脸老者抬起右手来轻轻弹动中指,早有一抹灰白色的毫芒奔向雷永济的眉头,顷刻之间,雷永济那受伤的眉棱骨处便多了层药粉,而血迹已然不见。
倒是灵验如神的妙药。
细看之下,我才瞧见,原来那红脸老者的双手十指都大有章——他的每根手指头的指甲都是极长极长的,而且颜色各不相同,赤、橙、红、绿、青、蓝、紫、黑、白、黄一应俱全!最奇的是,他每个指甲上都套着个小小的透明塑料药包,使用时,只需轻轻一弹,药包碎裂,其中的药粉便飞射而出,如此一来,真是又快又准又叫人难以提防!
不用说,此人必定是医术一脉中的高手!
计千谋道:“薛老大,这样就没事了?”
红脸老者面含讥诮,道:“区区的邪教血毒,还能费我多大功夫?”
崔秀没有吭声,脸上却多了些冷笑。
“崔秀,你用不着不服气,雷老大只不过是太看不上你,所以才大意了。否则,你以为凭你的本事,还能伤得着雷老大的一根头发吗?!”那红脸老者看出了崔秀的冷笑,便也回以讥讽。
五大队诸人中,计千谋滑稽可爱,雷永济急躁冲动,袁重山不动声色,中年男子温尔雅,倒以这红脸老者最是骄横,在他面前,连冷笑都不能。
“嘿!”崔秀终于忍不住说道:“神医薛笙白,江南玄门医术一脉唯你称雄,真是好厉害!”
“哼!”薛笙白双眼翻白,鼻孔朝天,竟来个默认。
“可惜一过长江,就要藏头缩尾,只因羞见禹都张家!”崔秀又说了几句。
“你!”薛笙白没料到崔秀是欲抑先扬,夸过之后是挖苦,一张红脸在刹那间变得青灰,却偏偏又说不出话来,只能干瞪着崔秀,目眦尽裂。
我知道江南医脉中有个薛家,与禹都张家并雄,张家祖上是医圣张仲景,薛家祖上是明朝御医薛立斋,都是家学渊源,名噪海内。
这个薛笙白想必就是薛家的高手,但是在崔秀的挖苦言语和薛笙白的神情表现之中,却像是薛笙白跟张家结下了什么梁子……这些我倒是都不明所以。
“嘿嘿……”
计千谋笑了起来:“薛老大,这个崔秀的话少,却字字歹毒啊!怎么,要不要亲自动手解解气?老哥我可以把他让给你。”
“呸!”薛笙白啐了一口,骂道:“他算什么东西?!怕脏了我的手!”
“好!”计千谋道:“老哥是向来不讲究的,就让老哥代你下场玩玩儿!崔秀,好叫你输得明白,老夫姓计,名千谋。倒不是老夫自吹自擂智计百出,奇谋不断,而是爹娘起名起的好,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