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国全让夫妻俩先回去,等会他们会带着钱把小辉赎回来,不让夫妻俩去的原因,是怕俩人发现在骗他们。
小辉回去时,背着父亲跟母亲说了,他并不是真被抓走了。
吴姐听了有些责怪,可转头一想,似乎只能这样解决才是最好的办法。
就当这是个善意的谎言吧。
还有最后一件事没做,那就是还剩一些尾款,赵铁杆的房子只能拿到七万块钱的拆迁款,还掉六万的赌债,只剩一万块钱的尾款,再加上,他有个未满十八岁的儿子,不符合另分一套安置房的规定,但可以进行之外的补偿。
张国全和谢军一起,再次去找了赵铁杆,俩人是想看看赵铁杆究竟有没有改邪归正。
如果真改了,张国全可以舍着脸,去找苏锦城,帮他去多争取一些补偿款,但要是没改,张国全是真不想费这劲了,争取来又能怎样,还不是被赵铁杆一下子就赌没了。
谢军觉得没必要替他去争取,反正签过字了,这家伙嘴里一句实话都没有,赌徒的话也不值得信任,多争取一些补偿款,到最后也是被赵铁杆嚯嚯完,何必去浪费那个精力。
张国全觉着小辉是个不错的孩子,就当是为了小辉吧。
到赵铁杆家里的时候,他正坐在院里的破缸上,一边抽烟,一边喝着小酒。
谢军看到那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上去质问:“你不是说以后好好过日子,不沾染这些恶习了,我看你就是放屁。”
赵铁杆嘟囔说:“嗐,喝酒算哪门子恶习,你不喝酒啊?”
谢军被噎了一下,男人喝点酒当然很正常,关键赵铁杆不一样啊。
“你能喝酒,就能继续去赌博。”谢军为自己辩解了一句。
赌债还完了,放松下来的赵铁杆不再有任何压力。
人一放松,免不了又想入非非,这个时候,随便被身旁的狐朋狗友几句话一蛊惑,保不齐再去赌博。
小辉去上学了,吴姐搬来凳子,让两人坐,一边替自己丈夫说好话:“他喝的少了,不像以前往死里喝。”
赵铁杆对酒显然是有瘾了,想让他一下子戒掉,也不现实。
“吴姐,这次来,是想让你们家准备一下材料,我看能不能帮着多申请一些补偿款。”张国全接过凳子说道。
“嗐呀,这可真是太好了,张总,我们全家都感谢你啊。”吴姐说的是真心话,她知道丈夫去要二十万的补偿款根本不现实,即使能要来,也会被丈夫挥霍一空。
反倒不如像现在这样,丈夫能回头是岸,多少钱也换不来。
赵铁杆在一旁问道:“那能多给多少补偿啊?我现在可急等着用钱。”
谢军懒得搭理他,张国全也只是看了他一眼说:“我是想替你们多争取补偿的,但看你这样子,我觉着没有那个必要了。”
谢军接过话:“没错,与其把钱都给了赌场,还不如留在政府呢。”
一听这话,赵铁杆急了:“别呀,那咋能是给了赌场,我都说不赌了,您帮帮忙,给多争取点,我还得用钱干生意呢。”
“关键你这话值得相信吗?”张国全随口说道:“你可没少骗我。”
赵铁杆想起借过张国全几次钱,每次都说第二天还,但每次都是在骗他,一次也没有还。
“不就是欠你点钱嘛,从我拆迁的尾款里扣,多大点事。”
张国全摇头:“我在乎的不是那点钱,而是你这个人的态度,要是态度不端正的话,那别人没办法相信你。”
赵铁杆从破缸上站起身:“那你说,我啥样态度,你才愿意帮我多争取补偿款,现在就剩这么点钱了,我还指着干个生意,好给小辉的生活有保障。”
“你也说你是为了小辉,我也答应过小辉,让他的父亲变回以前的样子。”说到这里,张国全的脸色突然冷峻的吓人。
“想让我相信很简单,除非你……自断三根手指。”
张国全的话一出,震惊了所有人,谢军忙拉过张国全:“要搞这么大吗?”
“要是连断骨的疼痛都不能承受,我凭什么相信他改变了。”张国全这话明着是回答谢军,实则是说给赵铁杆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