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从别墅出来的赵益清已经换了月白色汉服,衣袂轻盈,长裙委地,绰约如藐姑射之仙子。
她似从一片白光里走来,纤尘不染。
又像静待在古老的时光里。
怀中那张古琴,更衬出了古时江南女儿的婉约与典雅,那一颦一笑具是风景。
葛牧略微怔神,深邃的眼眸泛起一道道涟漪。
此情此景,有些熟悉。
或许在曾经走过的三万六千载岁月里,曾遇到过如此女子,所以才会在转生凡尘后有些印象,不然难以解释,总不能赵益清也是上界某位天女转世吧?
赵益清嘴角微翘,为绝美的脸上增添了一份鲜活色彩。
她道:“汉服我买了好久,但总不好意思穿出去,恰好我准备弹古琴给你听、也当消磨时间,觉得汉服衬这氛围才穿了。”
她本以为葛牧会像往常一样淡然的看着她,说句差强人意,谁想后者竟赞了四个很有分量的字。
风华绝代!
这句溢美之词不禁让赵益清心里窃喜不已。
她把古琴放在石台上,拨动琴弦调音,随后青葱手指搭在了琴面上。弹什么呢?她也有几分醉意,没想着刻意去揣摩葛牧心思,拨弦弹起《山居吟》。
夜色侵阶,风竹秋韵。
桥下泉水漱石,清霄林野生烟。
潭静照大千。
悠扬琴声如山岫凉风,徐而不急,带着自然之气向外蔓延,恬静淡雅。
葛牧有些惊讶赵益清还有如此心境积淀。
其实外表出众的女人多如过江之鲫,但能得风韵的少之又少,缺的就是温婉如水的内心积淀,赵益清算得上内外兼修了。
一曲罢。
她起身跟葛牧坐近了些,伸手整理着额前被风吹乱青丝,莞尔一笑,明艳如花。
“刚才许了什么愿望?”
“太幼稚,没许。”
赵益清撒娇似的哼道:“你是觉得我幼稚吧?”
“没有,今儿挺高兴的!说起来从小到大我都不认识几个人,也没什么人记得我,你这样的大美女能费心给我过生日肯定是惊喜万千了。”
“我……我身体比以前好了许多,还要谢谢你呢。”
这段时间里葛牧给赵益清贯注了第二次先天之气,原本体质阴寒的毛病基本上已经驱除,精力远胜于前,明显能够感觉的出来。
而又过两次香艳接触,又兼前面的生死经历,赵益清对葛牧的情愫不免在无形中又加深了一层,可无奈葛牧这家伙在感情上就像是个榆木脑袋,完全没有任何表示!
赵益清自己又说不出口,刚才话到半截就收了回来。
真笨!
她暗骂了自己一句。
……
葛牧没去找离城白氏,后者却先找上了门,不过来人并非白冷,只是白家家仆白九。
白九祖上本来不是姓白,只是世代侍奉白氏,也倍受隐蔽,感念恩德,后来就随了白家的姓,类似这种事其实也屡见不鲜。
而他此行的目的……
就是奉白冷之命废了葛牧!
白冷跟七煞鬼门勾结图谋“甲子聚灵阵”,不能为人知晓,而昨天七煞鬼门那名弟子被杀,显然事情已经有败露迹象,那自然就要对可疑的人下手。
在离城一地的修道之人寥寥可数,他们首先就想到了葛牧,毕竟只有他跟七煞鬼门有过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