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冠倒吸一口冷气,反应过来这不是错觉,立马上去扶着自己的主子。
沈凭打开包厢门,入眼的瞬间是一哄而散的人影,想来刚才屋内的动静之大,都被外人听得一清二楚。
身后的赵或吼道:“给本王滚回来!”
发泄后的沈凭心情好了不少,便也赏脸地转头,缓缓问:“殿下不是要我消失吗?”
赵或被堵得哑口无言,耳廓发红,分不清是疼的还是被气的。
离开八仙楼后,沈凭远远看见马车边上站着的虞娘,他躲开姑娘们伸来的手,沉思了下,抬脚朝虞娘走去。
虞娘被一盒精美的首饰哄得心花怒放,把方才的事都抛掷脑后了。
见到面前出现人影后,她抬头看去才发现是沈凭,顺手把首饰盒盖上说:“大公子可还有事情想问?”
沈凭道:“想问虞娘一事,从前我在百花街,可是常常宴请京贵?”
虞娘点头说:“没错,我也不怕说,墙头草的外号还是你自己起的。”
沈凭一时无言,带着疑惑问:“那旁人唤我‘花街霸王’又是为何?”
虞娘抬眼,看见八仙楼走出一抹高大的身影,低声笑道:“霸王啊,说的其实是燕王殿下,不过是因你与他不对付,向他挑衅争个名头罢了。”
沈凭很不可思议,岂料原主这么不要脸。
他后悔刚才的问话了,无奈抬手扶额。
虞娘端详了他半晌,将嘴角的笑收起,左右看了下四周后,清了清嗓子压低声说:“大公子若想为自己洗清污名,看在这首饰的份上,虞娘便告知你一处地方。”
沈凭顿时抬头朝她看去,这时他的身后也出现了两人。
虞娘说:“手下的姑娘曾听陈启欢和秦至密谈,说起庆平山庄。”
赵或和李冠闻言皆是脸色一变。
虞娘抱着首饰盒说:“因有关庆平公主,民妇方才不敢随意提及,也望殿下恕罪。”
得知此事后,赵或把消息递给璟王府,而赵抑也为他们取得庆平山庄的准予,准备带上沈凭朝城外而去。
庆平山庄乃是皇帝赏给公主赵说的避暑山庄,距离京城数十里外的山谷中。
赵或办完事情已是午后,沈凭被李冠带到城外,两人接应到赶来的赵或,立刻启程前去城外的山庄。
一路上车内的两人默不作声,原本赵或的计划是众人骑马而去,但因沈凭不会骑马,最终被迫选择坐马车。
沈凭被颠了一路,他不比赵或在沙场摸爬滚打过的身体,两个时辰后,他因为晕车,忍不住找了个借口下车呼吸新鲜空气。
但是很快又被李冠请了回去,一行人狂奔至过了子时,马车终于在一处石梯前停下。
赵或带着令牌进山庄时,管事将诸位领到各自的厢房中歇息。
只是沈凭没有丝毫睡意,他回到厢房就开始干呕起来,因为晕车的缘故,此刻吐得面色惨白,剩得一副病怏怏的样子,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一炷香过去,他忍不住浑身的不适,选择起身出了厢房,披上外袍朝正厅中走去,打算寻管事给自己来些热茶。
他照着记忆穿过长廊,直到快要把他绕晕前,终于看见仍旧掌灯的正厅出现在前方。
但是他却把脚步放慢下来,因为他在那灯火的照耀下,见到两抹影子落在地上。
正当沈凭犹豫着是否往前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温柔的轻唤。
“幸仁。”
沈凭猛地转身,借着石灯他看清前方站着之人,眼底不由一愣。
他朝来人行礼道:“见过王爷。”
赵抑缓步上前,而正厅里站着之人,听见动静也朝着他们走来。
除了管事以外,还有一位身着青衣的伴读,自觉走到赵抑的身侧。
赵抑偏头看那伴读一眼说:“阿挽,这位是沈家大公子。”
那人噙着笑,朝沈凭行礼道:“姜挽见过大公子。”
沈凭见状颔首回礼,随后看向赵抑问:“王爷可是才到?”
他知道赵或给对方传了消息,但是其余事情并不清楚,不解若是要来,为何会拖到现在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