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原兰回到家中已是晌午,四周空寂寂,不久前办“喜事”,武婶东拼西凑的红绸带,简陋的绑在木屋四周,飞扬着。
入秋之后的晌午,日头并不如何烈人,武婶遗憾的唠叨仿佛还响在耳边。
秦原兰推开自己简陋的家,是啊,家。
她的院子是用木头围着的小院,家不过是小木屋里头,打了一张床榻,再无其他。
一推开,床榻头的细薄红绸带飞扬。
仿佛在无时无刻的提醒,嘲笑着自己,不该有所期待,做了傻事。
傻子做傻事。
秦原兰自认非多精明之辈,她摸不了算盘,在大山呆久了不通人际,下山,她这辈子都不可能下山。
可无论如何,她有打猎的好手艺,她饿不死,老猎户离世之后,从十岁起她自己养活自己,已经有十年岁月。
她不傻。
否则,这漫长的十年她早就饿死了。
她不傻,可是做了傻事。
门边,秦原兰立着。
一时间不愿因为那刺眼红色,回忆起自己做过的傻决定,傻事。
秦原兰心中生起一番恼怒,俩步并一步,大步到床榻前,把那俩条碍眼的东西扯了去。
丟出门外,一摔门秦原兰仰面倒在了她的床上头。
这床很结实的木头打的,可以说,老猎户留给她唯一的东西。
老猎户这辈子只做了这一件好事,并不是五岁的时候,在深山悬崖处,从虎口中救了她。
而是打了一张如此结实的床,之后悠悠十年岁月愣是,年年月月的陪着她。
梦里,秦原兰用力往下捶了一拳头。
床什么动静也没有。
梦里,秦原兰安静了,心里头发火泄了,她睡去了。
——
武婶回到家的时候,男人武立山正在拐着脚洗衣裳,他腿有伤,是个半跛子。
不方便去溪边容易栽进去,只能弄水家里洗,好在家附近就有一口井,还是很方便的。
“你这是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