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困。”
坐在由人类所形成的鲜血的尸骸之上,至多才五、六岁的孩童,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有人说,未成年的童子,是属于神之物,半身在神的领域。
而这名童子——
他抬眼看向某个方向,舍弃了法术直接持刀朝他袭来的敌人,毫不在意的偏过头。
“我困了。”
像是陈述,又似命令,似乎还带点真正属于孩童的撒娇似的口吻。
那成年人,仅在几步之遥,刷得一下身体被斜斩为两半。
喷洒而来的血迹在空中戛然而止,没有半滴洒在男孩身上。
在他人的视野里,就是如此不可理解也不可思议!
但在男孩眼里却不是如此。
那是理所当然之事,一个高大的成年武士的躯体理所当然的挡住了那些血,哪怕身上染血,都无法遮掩武士的俊美容颜。应该说反而成为一种英武与强大的点缀,让他更为瞩目。
可惜的是,这样的美景他人看不到。男孩一早知道这个道理。
未成年的孩童依然半步在神的领域,那是他人。
这名童子——
——他,即是神!
不是夸耀不是傲慢仅仅是在陈述事实,有的人,仅仅是借用人类的形态诞生于世,其本质,是完全不同之物。
刚出生之时就让人震撼,仅他一人的存在就拉高整体世界的咒术水平,相应平衡被打破,诅咒们的数量与质量也迅速上升。
其他的孩子三、四岁时仅能做到最低限度的对话与玩耍,这童子,在同样的年龄已经杀死数目可观的诅咒师跟咒灵。
“好累啊,哥哥,我要休息一下。”
他这样告诉对方,之后就不管不顾闭眼躺在尸山之上。
那武士,也理所当然的为他警戒守护。
从他出生之时起,‘那个’就陪伴着他。
不知道是什么,不知道从哪里来,因为一开始就伴随着,反倒过于理所当然,不去追溯他的来源。
白色头发蓝色眼睛的孩子如星一般耀眼,所有好的坏的存在瞬间感受到他的异常,视他做助力或威胁。很多胆小的存在隐藏起来,总有一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想要尝试一下在天敌年幼之时扼杀对方。不,或者说,无论是诅咒师还是咒术师还是咒灵,多少都有所谓的‘灵感’与‘预感’,他们已经预感到如果不在此时扼杀此存在,未来等他成长起来,更是绝无可能。
可惜他们打错了主意。
有‘什么’守护着这个刚刚降生,就引人瞩目的婴儿。
不知为何,那守护之力,在孩童眼里是有形的,能辨识之物,可在其他所有人,哪怕是咒术师眼里,都只是‘不存在’的某种力量,他们只能通过现象来推测‘那东西’在哪里,做了什么,他们看不到‘那个’的形状。
这情形多少让人恐惧,哪怕是咒术师,也恐惧于未知存在。
终于,五条家不得不拉下脸去恳求与他们在古代时期还是宿敌的禅院家。请求竞争对手,实在太过丢人,但没办法,五条家已经有好几代没有出现如此高天分,出生便携带了家族术式的天才,他们一族的振兴全依仗这个孩子了。
“那是不应存在此世,违反常理之物。”
禅院的家主给出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