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谁给王氏报信,消息比请柬还灵通,第二天一早,安家就派人来了。
江家嫡女回来,京城上下都在关注。
世人畏惧仰慕权力,却也喜欢金钱。更比如一些当官的,瞧不起经商的,却又想要拉拢。
安家因为垄将军,会有很多名门前去生辰宴。
太早了,江含之有些疲倦,一双本来就像狗狗的眼睛睫毛耷拉着,眼睛里沁着水雾,雾蒙蒙,手里的请柬要掉不掉,听到隔壁动静,刚好走进来的娄非渊,正好看见这一幕。
他眼眸一闪,走到江含之身边,好闻的梅香包裹,娄非渊熟练的按住她的太阳穴,江含之也不会像当初那样充满防备,只是生无可恋的叹了一口气,别问她今天为何那么衰,末世后,她没睡过一天好觉,时间一久就习以为常了
可是,自从某人按摩舒坦,睡觉嘛香后,她就不想过失眠的日子了。
左思右想,江含之慢吞吞道:“今天晚上你来我房里。”
那清凉的指尖明显顿住,江含之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争议,正打算补一句,忽然坏心骤起。
娄非渊的手被按住,女人的手好似灵蛇,又没有冷血的动物的温度,温暖得让人舍不得躲避。
江含之转身跪坐在椅子上,攀着他的手臂,感受那看似瘦弱实则结实有力的肌肉,笑得好似调戏良家妇男的流氓,偏偏她长相精致,看不出任何流里流气,反倒让被调戏的人“红”了脸。
就在江含之等待男人支支吾吾,羞怯拒绝再倒打一耙说他思想不纯洁的时候,他却突然弯腰。
一张如画般的容颜映入眼帘,他虽面带窘迫,但是眼睛不曾离开她。
仿佛,她是他的全部。
空气中,全是独属于他的气息,娄非渊的脸和她只差了不到一指的距离,只要再靠近,就能接触到彼此。
江含之带困倦的大脑瞬间清醒,一把推开他:“想什么呢,就是让你帮忙按摩而已,等我睡着了再走。”
男人眼眸轻眨了一下,不置可否,顺着她点头,还体贴的转移话题:“明天你一个人去吗?”
“不,带上小荷。”
话音刚落,江含之直觉敏锐,感觉后脖颈凉嗖嗖的,回头看一眼,男人还是这张昳丽容颜,只是透着一丝她不明白的委屈。
……
第二天,上入安府马车的时候,江含之神清气爽,活像是吸食人精气的妖精,果然,旁边有人就是睡的香。
“小姐今儿怎么没看见公子?”
他们的房间距离很近,往日只要江含之这边一有动静,那边的男人就会像狐狸偷腥似的黏上来,而今日江含之要出门,隔壁竟然纹丝未动?
江含之没有让人守夜的习惯,所以夏小荷并不知道昨儿夜里娄非渊住进来了江含之的闺房,更不知道后半夜满身疲惫离开,回想起男人那种被用完就丢的哀怨表情,江含之流露出意味深长的笑,看得夏小荷一激灵。
小姐怕不是又算计谁呢?
……
安府,一到早人来人往,各个贵气不凡的,能来到这里的,都是金枝玉叶富家子弟,安府不敢怠慢,安夫人老早就带着人前来迎接。
虽说是安小姐生辰宴,邀众人赏花,可她们这种名门,什么花儿没见过,不过是个由头罢了。
更何况,还有很多公子回来。
江含之下了马车,后面车上的王芋儿也跟着下来,她有些拘谨和难堪。在场的姑娘,哪个不是香车宝马,丫鬟围绕,而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