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带着少年活泼的得意。
慕斯闭着眼睛,手伸出袖口,冻得指尖一哆嗦,摸索着,塞进虎杖悠仁连帽衫的上衣口袋里。
确实很暖和,有种把手放到了暖风机面前的感觉。
面前是被连帽衫和帽子构架的角所造出来的昏暗空间,呼吸把这一片昏暗的空气捂得很暖和,手也是暖暖的。
慕斯有点困。她小幅度的蜷缩起膝盖,闷声:“想眯一会。”
声音太小了,慕斯不知道虎杖悠仁有没有听见。
大概是听见了吧?
自行车停在医院的停车棚里。
虎杖悠仁耸了耸肩,试图叫醒趴在自己背上的青梅:“阿慕?”
没有反应。
虎杖悠仁有点为难,略微转过头,手隔着自己连帽衫的帽子,摸了摸对方的脑袋:“阿慕?”
懒散黏糊的鼻音从帽子底下发出来。
环在腰上的手收得更紧,被捂暖了一些的手指隔着一层布料,陷入少年腹部明显的肌肉里。
虎杖悠仁一愣,顿觉脸上涌起热意。他短暂的维持着姿势,脑子空白数秒,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好像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突然意识到青梅和男生的差异。不不不——其实以前也有这种意识……毕竟阿慕体力很差,不管怎么说也不会把她和男生朋友混淆——
但——
该如何去形容?
因为是青梅竹马。
因为太熟悉了。
所以就算有了变化,也会因为习惯而忽视掉。不忽视掉的话,青梅竹马的关系就会出现裂痕吧?
怎么可能拿看待女孩子的目光,去看待青梅竹马呢?
旧的关系破裂掉之后,真的可以维系好新的关系吗?
比起失败的后果……最害怕的,还是因为尴尬而突然疏远。失败无所谓,失去才很可怕。
就好像害怕拔掉智齿一样的心情。
明明留着会痛会吃不下饭,但想到要去拔牙的话——就会想着:下次吧。下次再说……还是不去了吧?
环在腰上的手松开,慕斯揉着眼睛下车。
虎杖悠仁松了口气,感觉那颗智齿的隐痛安静了下来。他脸上复又挂起灿烂的笑容,提醒慕斯:“阿慕,你头发乱了。”
慕斯从外套口袋里掏出小镜子照了照,抬手整理乱掉的头发。
应该是刚刚顶着虎杖悠仁帽子挡光的时候,被蹭乱的——慕斯这样想着,随意的用手指将乱翘的碎发梳理压平。
两人并行进入医院,登记名字之后上楼去虎杖爷爷的病房探望。
医院有电梯可以乘坐,慕斯懒得爬楼,拉着虎杖悠仁进入电梯。不知道是不是已经过了下班时间的缘故,医院里人很少,电梯就慕斯和虎杖悠仁两个人坐。
电梯门关上后,四面光滑的墙壁都可以照人。
慕斯盯着墙壁上的虎杖悠仁发呆。
盯了一会,她眯起眼,侧目,抬头:“你看我干什么?”
虎杖悠仁慌张,又带点茫然:“那个……你——头发!后脑勺,有一撮头发还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