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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园>清宫梦萦京情三百年 > 第55章(第1页)

第55章(第1页)

胤禛喜欢瞧她那副模样,&ldo;才一、两天就回来了,琬你身子才好,我不在的时候药要按时服用。&rdo;他手指摁上她的嘴唇,&ldo;这事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还有即使无聊也不准挑唆了人让你出去,你要乖乖的待在府里把身子养得结实些。&rdo;

&ldo;胤禛,可人家习惯每天见你面,听你说话,见不着你,听不到你说话,我要想死你的。&rdo;宛琬挂在胤禛身上,眼皮都不眨,大言不惭道。

&ldo;宛琬,你的脸皮可是越来越厚了啊。&rdo;胤禛微微笑着说。

&ldo;那你喜不喜欢呢?&rdo;宛琬眼梢斜睨着他,嘴唇似张欲合,仿若盛邀般动人。

&ldo;喜欢。&rdo;胤禛干脆答道,他脸上痒痒的,是她的发丝,&ldo;可是这回使美人计也不行。&rdo;

窗外月色如乳,春风送爽。

宛琬的发丝乱了,随着晚风,吹掠过他的鼻尖。

胤禛轻拥她入怀,那柔软的秀发擦着他下巴,暖香玉般的身子磨蹭着他胸口,玉藕般的纤手环抱着他,胤禛只觉得一颗心又怦怦跳得厉害。他想着宛琬身子才好,便是情动也欲按捺下去,哪想到那两片温润的唇盖上了他的唇畔,舌尖轻轻挑逗地在他唇边画圈。

胤禛看着宛琬俯下来光洁白嫩的额,及散在额上的几绺乱发,她常常是狂野热烈的,此时却又那般恬静柔顺,他心中生起股强烈疼惜的感情,仿佛那情并不单单是人在情窦初开后才懂的男女之情,而是与生俱有,未解人事之前便有了的情般。

宛琬停了下来,悠悠地仰起了脸。朦胧烛火,映着她粉色面颊,眼波流转中千丝万缕的浓情萦绕住他,别样妖娆。那身子忽就如水般紧贴住胤禛,双手环绕他脖颈,两人缠绵温柔地吻在一处,彼此的身子紧紧相贴,仿佛已化成了撩人的月色,化成了摇戈的烛光,化成了熏人的春风,化成了两根纠缠燃烧的灯芯

夜那般静谧,耳边只听得窗外风动叶梢之声。宛琬猛醒转过来,侧首凝视着胤禛。他常常睡不安稳,夜里极易惊醒,可这会子倒鼻息沉沉,似是睡得甜香,宛琬深深吸了口他那令人安定的熟悉气息。胤禛是又偷偷溜过来的,回想着那情形,宛琬溢出笑来,一时情动,小心凑近身子在他脸上轻轻一吻。她生恐惊醒了他吻得极轻,但见他睡梦中嘟囔了句,&ldo;嗯,蚊子。&rdo;

宛琬捂唇怕自己笑出了声来,笨蛋,有这么大个,且这般温柔的蚊子吗?她胡乱想着,渐渐,又复睡去。

翌日清晨,宛琬等众人正在福晋房中请安闲聊,忽有门吏喘吁吁跑来进报,&ldo;宫中特谴太监李老爷来降旨。&rdo;

福晋只觉蹊跷,为何是胤禛才走,便有宫中通传。她忙让人摆了香案,启中门跪接。早见宫中太监李福荣乘马而至,前后左右又有许多内监跟从。

那李福荣也并不负诏捧敕,至檐前下马,满面笑容,走至厅上,南面而立,口内道:&ldo;特旨:立刻宣乌喇那拉氏入朝陛见。&rdo;说毕,也不及吃茶,便乘马去了。

福晋等不知是何因缘,眼下也只得按下疑惑按品大妆起来,备轿入朝。

宛琬待福晋离府入宫,停顿下来忍不住心涌疑惑,为何胤禛才走,宫里就传姑姑,此事未免过于巧合。她也私下让人去随从太监那探听,这回入宫竟是皇上和德妃娘娘两处都要去,莫非是胤禛与皇上提了她的事?可又不象,其一她与胤禛商量过要再等些日子,因她的腿经姑姑引见的葛文追针灸诊疗的已颇有起色,再来如真是她的婚事,必然该胤禛在时才谈,又怎会巴巴地偏等他不在时说呢?想必是她多虑了,可若不是这事,又能是什么大事?她心中忽又一阵糊涂起来,脑中种种臆测接踵而来,忐忑不安思来想去只怕都是她自己在胡乱猜疑,还是等姑姑宫中回来便可一知究竟。宛琬起身待要回房,只觉得心口蹦蹦乱跳,慌乱得很,按一按心头,不知怎么,仍是乱跳不止,又歇了会,方与半夏一同回房。

足足等至掌灯时分,福晋方从宫中回转了来,还不等宛琬过去,便已换过便装匆匆赶来。宛琬心想入宫之事定与她有关,可姑姑匆忙赶来后又不急着说了,瞧着竟不象是喜事。

福晋望着宛琬怔了半天,到如今事情真如她所料,胤禵去德妃娘娘那下了死功夫。她只是不知为何这次皇上竟也很坚决地要宛琬嫁去十四阿哥府,特调他离京才颁旨。这样便断无更改余地,她本该称心如意才对,可这会她瞧着宛琬,想起从前,心口又有些疼痛起来她是不是狠心了点,只怪宛琬万不该存了那个心。

福晋叫安嬷嬷扶上炕,宛琬瞧着姑姑气色很不好,似万难开口般,勉强笑道:&ldo;姑姑,好好的怎么又难受起来?到底是怎么了?&rdo;

福晋想这也不是瞒得过的事,便一五一十说出皇上下旨栓婚将她配与十四阿哥为侧福晋,则定吉日完婚。

宛琬一下就懵了,迷糊得脑中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如何会这样?胤禵不是对她都死心了吗?后来两人便再无见面,可又怎会‐‐她充耳不闻福晋一旁宽慰的话语,足足过了柱香功夫,宛琬心里才微觉明晰,缓懂过来那话的意思,想着心头便如被蝎子猛地蛰了般,又痛又麻,两肢都微微颤抖起来。

福晋瞧她模样叹气道:&ldo;琬儿,我知道你不甘,可事已至此就算爷回来了又能怎样?难不成你还要他抗旨,忤逆皇上不成?你逼他岂不是害了他吗?你也不要再多想了,姻缘皆由前定,我看十四弟他对你难得一片痴心,日后定会待你好的。你们年纪相当,情趣也相投,不比跟着‐‐&rdo;福晋说到这,顿住了。

窗外呼呼起了风,福晋想着这些年有多少个漫长的夜晚是她独自熬过?佛说:人生七苦,人皆有之,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原来人生最痛便是求不得,宛琬啊宛琬,他日你不要怨恨姑姑心狠,你怎知姑姑心中有多痛多恨!他竟一次也没用那样的眼光瞧过她一眼,原来他不是不会,不是不能。

宛琬这里满腹心事,又难以启齿,见福晋也如有哽咽般难受,只得忍劝她回房。

待福晋走后,宛琬看着似豆残灯,愣愣出神,愈想愈觉无可更改。真要都说出来,只怕是要拖累胤禛,昨夜是他头次在她这里过夜,还是让亲信之人在书斋里打着马虎眼的,原本是为了顾着她的名节,如今看来反倒是害了她。可若不说出来,一想着真要离了胤禛,她又如万箭攒心般痛,那一寸芳心,便似辘轳般纠结回转。

窗外一阵狂风扑过,洒下雨来,打得纸窗淅沥做响,宛琬愈觉得度夜如年,她这条命原本早该散了,后来她慢慢全都想起,那一年她连咽药的气力都没了,才喂进去,便从口角流了出来。胤禛让老妈子和丫鬟们都退去外室,是他自己把药呷在口里噙住了,一口口哺到她嘴里;是胤禛一次次总不灰心在她耳边絮絮叨叨硬是把她给唤了回来,如此情意老天又怎会那般残忍?宛琬摇着轮椅至榻边,扯过衾枕被褥,深深嗅着,那里还残留着他的味道,想起走时两人的恩爱缠绵,不觉情极成痴,心中反倒为之一畅。她想等胤禛回来了就好,他总有办法的,他说过要她相信他,他定会护她周全,这一点痴念萦在宛琬心上,不知不觉,把一切愁苦,都暂时丢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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