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是没精力陪她继续耗,不与她多说,便是和被而眠。
清沉站在床边,看着他霸占了整张床,心中掠过一丝不知所措,他都把她的床给霸占了,那她今夜睡哪?
“贺兰衍,你自己没有寝宫吗?”她忍不住地冲他喊道。
贺兰衍紧闭着双眼,微掀薄唇,发出冷淡的声音,“东明国的使者团都未离开,你想让他们都知道,你刚嫁来西贺国,就被孤冷落,独守空房?”
可是那些使者团要三日后才启程离开西贺国返回东明国,难不成这几日,他都要来她这儿过夜吗?
清沉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转身拿过另一床被褥在窗边的贵妃椅睡下。
别说他乏,她更乏困。
窗户开着细缝,西贺国元月的温度也一样低下,但寝殿内烧着木炭,还算暖和。
冷风透过细缝抚在清沉的脸蛋上,她顿时将自己的脑袋都掩在被褥内,倦意袭来,让她毫无防备地入了眠,进入梦乡。
梦里皆是她一直思念的俊脸,他心疼着自己手指的伤,温柔地吮着她手指的划伤,与她耳鬓厮磨,缱绻旖旎。
可梦始终便是梦,清沉睁开双眼时,映入自己眼瞳的不是自己的明月殿。
她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脑海里浮现起那梦,自嘲地勾唇。
她也只有在梦里才能回去东明国了。
她若只身逃出这西贺国王宫,也不知该得要用多长时间才能回东明国……
只是……
哪怕是梦,他能够在自己梦里出现,她也心满意足了。
“公主。”星雪此时推门而入,见到她醒来,立即伺候她起来。
“现下是何时辰了?”她看着窗外,冬日的阳光已是洒落进来了。
“已到巳时。”
“什么,那么晚了?”清沉急忙下了床,刚穿上鞋走两步便是愣住了,回头看向那铺着大红床褥的床榻怔住。
她昨夜不是在贵妃椅上睡的吗?怎么会……
星雪见她神情怔愣,她也满是不解,便道:“公主,太后那边的郑嬷嬷一早便过来了,刚好碰见陛下起来。陛下他将那带着了血的白喜帕递出来,让嬷嬷们都不能打扰您休息。公主您和那陛下……”
星雪一点都不敢忘记自己的任务。
但是那白喜帕的血又是怎么一回事?
清沉闻言,看了一下自己昨夜被划破的手指,手指上的伤虽没有裂开,但还是明显地有道小口子。
而星雪见状,眼神顿时亮了,“公主,好计谋。”
这样公主非清白之身一事,那西贺国的陛下就不知了。
清沉怕她误会,忙道:“你在想什么啊,我跟他昨夜根本就没有……圆房。”
“那……”
清沉走到妆奁前坐下,星雪上前为她梳理一头柔顺的青丝,只听她解释道:“是他划破我的手指,将血滴在上面的,他没想碰我。”
听到这话,星雪莫名地松了一口气,但神经也绷紧起来。
那就说明,她的任务还是没有完成。
星雪若有所思地为她梳妆,给她戴上耳坠时,看到她白皙的颈上,有一处痕迹,特别明显,“公主,您这儿有红点,是被蚊虫叮咬的吗?”
如此冷的天,应该没有蚊虫才对。
清沉闻言,拿过一旁的铜镜认真看清楚侧颈上的痕迹,心中微微震住。
这痕迹是……
昨夜梦到的画面顿时浮上她脑海。
梦中月清河炽热的唇滑过她颈项,当时似乎是传来疼意……
但……
不可能的,这儿是西贺国,他不可能会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