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上前小心翼翼地问:“太子殿下,少司命她究竟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啊?”
靳乔得意万分,“只要她够识抬举,她就一定会做到的,好了,事儿也办完了,咱们回宫。”
两日后。
非瞳今日起了个大早,非然却并没有因为今天日子特殊就免了往日早日晨间的功课,趁着她还没出来,禾玉边为非瞳梳妆便问道:“上回太子的事情,真的不用跟祭司大人说一声么,万一到时候在大礼之后……”
禾玉有些担忧和后怕,那个靳乔竟是这般狼子野心,明明都已经是太子了,还想要这样投机取巧。
“放心,等下你看着便是,他那日那样欺负你,我是不会轻易放过他的。”非瞳说得漫不经心,但是眼睛里却闪烁着明亮的光。
禾玉脸红了,“唉,禾玉我这辈子还没被这样威胁过呢,实在是太丢脸了,想我平时日在无央宫还是挺威武的,没想到那天却怂了!瞳儿你可要答应我,这件事不许告诉别人去。”
非瞳掩唇笑,“我还以为你除了师父,一向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你还敢笑我!”禾玉怒了,放下梳子去挠她,房间里传出两个人的笑声。
半柱香以后,非瞳已经完全穿戴完毕了,禾玉托着腮围着她走了一圈,“我怎么老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非瞳疑惑地看了看自己,“有么?我觉得挺好的啊。”
这时已经出关的非然默默站在门口,半晌过后走了过去,“瞳儿,坐下吧。”
两人不明所以,禾玉见她愣,便推搡着她赶紧坐在了镜子面前,然后自己退到了一边。
非然走到她的身后,将她头上的簪子取下,随即如瀑的长便倾泻而下,禾玉心里“咯噔”一下,她想她明白祭司大人要干什么了。
非瞳一言不,看着铜镜里的师父,此时她的心里升起莫名的温暖。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师父,从记事起她连抱都未曾抱过她,但是现在为她梳头的师父看上去却那么不一样,非瞳眼睛眨也不眨,静静凝视着镜中的画面。
等非然放下木梳的那一刻,禾玉拍手叫了一声,“我就说差了什么,笄礼要长辈梳头绾才对啊!现在好了,瞳儿,你快站起来看看!”
非瞳听话地站起来,非然看着她的样子,仿佛看到自己当年。
白驹过隙,沧海桑田,她都已经这般大了。
“既然都准备好了,到了时辰就过去吧,今日来的人势必很多,你也不必慌张,我之前怎么跟你说的你就怎么做。”
非瞳慢慢跪了下去,“瞳儿谨记师父教诲,另外,请受瞳儿三拜,谢过师父多年来的养育之恩。”
说完之后便郑重地拜了三拜,饶是非然往日再冷漠,此刻也有一丝动容。她微点头,将她扶了起来,“你一向很好。”
今日举行及笄礼的地方是齐云殿,少司命及笄关乎国运,因此来的人很多。现在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众臣及命妇还有皇子们都已经到齐,就等皇帝和无央宫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