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袁思艺面沉似水,冷冷地哼了一声,那嗓音尖锐刺耳,犹如夜枭鸣叫一般,让人听了不寒而栗。
“裴帅,有人弹劾你!说你派遣不良人干扰大理寺监牢事务。这不,圣人特意命咱家过来查看一番。”袁思艺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本帅看这些人想死。”裴徽一脸震惊和愤怒,沉声问道。
“圣人说了,如果确有其事,就立刻让那些不良人撤走,还要责令裴帅入宫去向圣人当面请罪。”袁思艺阴阳怪气地继续说道。
“袁总管的意思,本帅已经明白了。”裴徽一边说着,一边缓缓地移步到袁思艺身旁。
他不动声色地从袖中掏出一沓厚厚的房契,如同做贼心虚般地偷偷塞进袁思艺的手中,同时压低声音,轻声细语地说道:“这是天工之城十个铺面的房契,市值三万贯。”
“此事……还望袁总管回宫之后能替本帅多美言几句。”裴徽的语气充满了祈求之意。
“嗯,这个嘛……好说好说。”袁思艺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顺手将房契揣进怀中。
“最多再等三日,本帅的人一定会撤离。”裴徽爽快的说道。
尽管裴徽和袁思艺刻意压低了声音,但站在一旁的冯进军等一百名亲兵还是将他们二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一字不落。
他们见裴徽为了自家将军,竟是毫不犹豫豪掷整整三万贯。
每个人的脸上都流露出无比动容的神色。
要知道,这三万贯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几乎等同于后世直接掏出三十亿巨资!
这样庞大的数字对于在场的所有人来说,简直就是遥不可及的高峰。
在他们看来,哪怕把他们所有人卖了,都远远难以与之相提并论。
就连一向沉稳如山的王忠嗣此刻也是心潮起伏,对裴徽感激万分。
他不禁暗自思忖着,自从回到长安之后,自己欠下裴徽的人情已经不少了,让他感到无以为报。
这时,袁思艺又说道:“既然裴帅都这般发话了,咱家自然会回宫向圣人禀报实情,就说未曾见到有不良人出现在大理寺监牢之中。不过……三日后大理寺监牢里绝对不能再出现任何不良人的身影,否则咱家也就只能如实地向圣人禀告此事了。”
听到这话,裴徽没有丝毫迟疑,当即抱拳拱手,语气坚定地说道:“袁总管尽可放心!本帅在此保证,绝对不会让袁总管陷入两难之境的!”
袁思艺漫不经心地转过头去,用眼角的余光随意地瞥了一眼冯进军等人,然后若无其事地就要转过身去,准备离开此地。
然而就在他刚刚开始转动身体的时候,突然又停了下来。
只见他缓缓地回过头来,目光如同两道利剑,直直地射向冯进军,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与警惕。
他紧紧地皱起眉头,低沉而又严肃地说道:“咱家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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