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飞已经很久没碰过网球,确切说,自从孔江宇“留信失踪”后,他就没再碰过网球,一是没时间,二是没对手。
时隔半年之久,终于再握上球拍,他心情隐隐有些复杂。
他打小是个没太多耐心专注某一样东西的人,他童年时期如很多小孩子一样对什么都充满好奇,加上孔江宇家有条件,两人基本把儿童能玩的项目玩个遍,他和孔江宇那种上手慢的选手还不一样,他无论玩什么上手都很快,而且学会之后就会失去兴趣,这也就导致孔江宇跟在他屁股后面学,越学越不会,放弃速度比他更快。
最后能在网球和街舞上坚持下来,还都是孔江宇迫于他虎父的威逼,作为好兄弟的他,自然只能舍命陪君子。
一陪陪了八年,他也从最初的兴致缺缺变成后来的习以为常,每天不打上几局浑身发痒。
这么一想,孔江宇默不吭声玩失踪真的很皮痒欠揍。
“任飞,发什么呆呢?”林敢冲用球拍网面拍拍任飞肩膀,“来打一局?”
报名表上有学生经验登记,初学者和资深者会安排不同的教练和场地,而任飞网球龄八年,即便放到整个帝阳都算是资深球员。
刚刚热过身,教练给他们五分钟休息时间再进行安排训练。
“等会的吧。”任飞热身完一滴汗都没出,比起现在就和林敢冲打,他对网球场更感兴趣,“这就是传说中的红土球场吧?”
林敢冲愣了愣,旋即哈哈大笑:“那必须滴,我们学校可是少见的非网球学校却拥有红土场的学校,不过红土球场对球员的意志、奔跑、移动和平衡能力要求很高,任飞你的话……没问题吧?”
任飞翻个白眼:“不巧,我是底线选手。”
好歹也练了那么多年网球,虽然没参加过比赛,但不妨碍他对自己的击球有明确定位。
红土球场是沙地球场,特点是球与地面摩擦较大,球速较慢,球员在跑动中尤其急停急回时有很大的滑动余地。教他们的网球教练不止一次感慨他的网球天赋,更是不止一次提到若让他在红土球场上练习效果会更加突出。
但红土球场造价高、难养护,不说苏城,他们清远区是没有红土球场的,不谈红土球场,普通的沙地球场他都没看到过。
“哈,真巧,越神也是底线选手。”林敢冲咧嘴笑,“该说真不愧是双胞胎吗?”
任飞:“……”还真不是。
五分钟后,教练吹哨整队。
他们这个班级只有十二人,虽然其他班人数也不过二十,但站成两排起码比他们好看。
“任飞和虞越是哪两位同学?”立正站好稍息后,教练突然问。
任飞和虞越对视一眼,虞越率先举手:“教练,我是虞越。”
任飞紧跟着也举起手来:“教练,我是任飞。”
这位教练有点近视,之前点过名,但并未看清学生模样,休息时间他去拿了眼镜,如今也看清两人模样,先是惊讶了下,随即点头:“你们网球龄高于其他同学,这样,我陪你们打几球,如果技术还行我会推荐你们去网球校队训练组。”
话一出,任飞和虞越两人还没什么反应,其他学生尤其林敢冲都无比惊讶,他惊讶不是为虞越,虞越打网球多年他是知道的,并且当初他选择网球还是因为虞越打网球时帅到他直接变成虞越迷弟。他惊讶一则是任飞也有多年球龄,二则是教练推荐他们去网球校队训练组,要知道,自从去年和前年他们学校网球队在华国中学生网球锦标赛上夺奖,想要进校队的学生就非常多,虽然参赛名额上卡的不死,但也不是说你没两把刷子教练就让你去报名丢人。
好容易周围声音安静下来,虞越才道:“教练,我做完手术不久,还不能剧烈运动。”事实上,他今天来上课时也递了请假条。
教练并不奇怪,笑了笑说:“假条我收到了,不过是你的话,校队那边应该很欢迎。”
虞越耸耸肩,不可置否。
唯独任飞云里雾里,林敢冲小声给他解释:“校队的山教练去年就很看好越神,可惜越神忙着参加物理竞赛,连校队都只待了一段时间就退出了。”
任飞挑眉:看来他爷爷的亲孙子还真是全面发展的优秀少年啊!
当然,他并不觉得比虞越差就是了。
“教练,我有半年没打过球了,先熟悉一下手感。”任飞没立刻应下教练的陪打,任何一样技术,长时间不碰总会生疏。
“教练,我申请陪任飞找手感。”林敢冲积极举手。
教练也没反对。
站在球场底线,感受着脚下与曾经踩过的硬地球场不一样的触感,包括今天他穿的极舒适的运动鞋……只能再次感慨有钱人的快乐普通人体会不到。
林敢冲两年网球龄,但要说他对网球有多专精倒也没有,毕竟打网球光是挥拍都得练上一年。故而他的第一个发球发到了任飞的无人区,第二个发球直接没过网,让任飞很是怀疑那家伙是不是耍着他玩。
“要不,任飞你发球吧?”林敢冲涨红脸道。
任飞:“……行。”
结果他刚单手拿球准备起抛,林敢冲又嚷嚷起来:“你怎么跟越神一样都左手发球?”
任飞淡定回:“左撇子,了解一下?”说完不再给他废话的机会,直接发球。
林敢冲手忙脚乱去接球,然而他才跑了两步,拍子都没来得及抬起,球已经弹跳后落回地上,滚到了他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