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据傅教习所说,珏珏是被家族之中一些纨绔子弟凌虐而死。在颐红苑歌姬口中,茯苓姑娘是被一些嫖客欺辱而亡。两者之间的死亡原因,亦是相近的。”
听景桃这般一说,禹辰道:“你说的在理,这位珏珏与茯苓姑娘,二者之间确乎存在相似之处,但二人之间有什么关联?”
尤玄霖问景桃:“关于这个札记之上的蝴蝶,傅教习可有解释其来历?难道,珏珏也去过颐红苑?”
景桃摇了摇头:“珏珏是否去过颐红苑,这一点我不曾听傅教习提及,不过,他确乎是解释了蓝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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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垂敛着眼眸,视线落在了蝴蝶的马缨花纹上,“珏珏希望来生可以做一只蓝蝴蝶,因为,她觉得这一种生灵,拥有着世间之上最为自由的灵魂。她不知世间之上是否真正存在这样一种生灵,但她深深相信,它真的存在着。”
尤玄霖听出了些端倪,“这小姑娘,似乎挺悲观的,不然她不会说出这番话。”
景桃看着他一眼:“此话怎讲?”
尤玄霖:“人,是缺什么才会渴慕什么,我虽只听你说了二三句,但我已经感到了,珏珏渴望自由,渴望解脱,渴望轻盈,为何渴望,因为她身体被禁锢住了,被一些东西所牵累。”
禹辰:“不知茯苓姑娘,是否这也是这般想、这般过着日子,倘若真是,那么——”
“这两个人,极有可能是同一人。”
景桃心中也有如此设想,但眼下未搜寻到足够多的证据,尚不能凭空去武断茯苓姑娘,与珏珏便是同一人。
景桃交代完自己这边的事儿,便是问:“禹兄,你那边可有搜集到什么线索?”
禹辰凝眸思忖了片刻,才道:“今日白茶姑娘行事多了些毛躁,给客人斟茶倒水之时,会有些出神,那茶水时不时烫到手,一个时辰前被鸨母训了一通,白茶受训以后,便出去接客,但人有些心不在焉,后有称病回后院去了。”
景桃眸心一凛,白茶姑娘,在颐红苑待了这么多年,应付其客人来应能左右逢源,但今日却是如此这般心不在焉,定是有猫腻。
可是因为茯苓姑娘遭辱而亡一事?
正思忖间,禹辰又道:“我和尤仵作去审问过的那一位歌姬,她跑去向鸨母告了一状,那鸨母万分警觉,马上将白茶姑娘关禁闭了,那原是在台面上演奏琵琶笙歌的花槿姑娘,也被勒令回院,蓼蓝姑娘亦是如此。这三个人皆是今夜被勒令在后院候着,被禁足了。”
景桃听出了些不太对劲,“三人均是被禁足了?”
尤玄霖肃声道:“鸨母察觉到官府在查这几个人的事,遂是生了警惕之心,但她越是这般掩藏,反倒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愈发显得可疑。”
景桃道:“这三个人皆是当年与茯苓姑娘一同入了颐红苑、纹蝴蝶的人,深晓五年前茯苓姑娘死时究竟发生了什么,鸨母之所以将她们禁足,显然不欲让官府查到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禹辰拍了拍桌板:“那还等什么,咱们赶紧查去。”
一行人用完晚膳后,天色昏暗,雪势也逐渐大了起来,纷纷策马便是往颐红苑掠去。
田迩不会策马,暂时也没多余的马,便是跟尤玄霖同骑一匹。
快到了颐红苑时,四个人纷纷下了马去,禹辰对着景桃等人摆了摆手,“跟我来。”
一行人跟着禹辰七拐八绕,绕到了颐红苑后院的后墙处,后院的南苑是优伶们所栖住的地方,尤为僻静,禹辰已经打探到了白茶姑娘住的地方,后墙莳植了一排花树,眼下呈现一派枯木凋零之色,第十株花树所对应的厢房,便是白茶姑娘的栖所。
需要排查线索和审人,又需要两人放风。
因此,尤玄霖对景桃道:“禹兄身手甚好,你一同跟他前去,若是里边发生了什么事,彼此也好有个照应。我跟田迩在这里候着,一有什么风吹草动,我以石击墙为暗号,可好?”
景桃思忖了一番,觉得这个主意不错,点了点头。
禹辰不知是从哪儿搬来了一架木梯,扶稳梯脚,先让景桃爬梯上去。待景桃爬至了墙头之上,他再纵身翻墙而入,把那木梯弄至墙内,再让景桃顺着木梯爬落下来。
待两人翻墙入内以后,尤玄霖便是带着田迩在墙外四处查看地形,看看是否会有人发现。
只不过,两人没走几步,墙外陡然传来了一阵清灵的步履声,墙面之上,幽幽掠过了一道漆黑的人影。
尤玄霖眸光一凛,顿步:“是谁?”
外头的人影没有应声,寂若鬼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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