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团子在看他写的验状,此让简烨耳根不自然地微红。
顾淮晏眯了眯桃花眸,查出了一丝端倪,转眸凝向了景桃。
小仵作专心致志地审视着验状,继而确认无误以后才稍稍抬眸,视线赶巧撞上了他的。
顾淮晏心里颇感满意,看向江虞,适时道:“江知府,你对验状和现场勘验有什么想说的?”
江虞道:“验状和勘验都进行的差不多了,目前下官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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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淮晏挑挑眉:“你觉得凶犯是秦倦?”
察觉武安侯语气带了些散漫的笑意,江虞内心又有些动摇,当下不敢笃定凶犯便是洛筝的夫君。
但秦倦尚未被审,案子未告破,他亦是有弑妻之嫌。
顾淮晏道:“此案作命案来办,凶犯手段之残忍,可能是虐杀,当下要务之一便是查清死者与何人有过密切来往,假令把嫌犯限于秦倦,也不排除谋财害命之可能,验尸之时,在死者身上并未搜查出钱袋等物。”
那江虞道:“一言以蔽之,下官以为此案必须尽快破,大客栈传出了一桩尸案,那周遭邻里街坊都吓得不敢出门了,不能纵任凶犯继续逍遥法外。”
景桃深谙这一点,眼下验状和勘验尸体的工序进行得临近尾声,仅剩下进一步审问嫌犯、抓凶犯等卒务了,那凶犯一日未落网,滁州的惶惶人心便是一日未能安宁。
她晓得,顾淮晏亦是不能在滁州待太久,陆尧的案子还得等候他回去进行最终勘审,京城刑部和京兆尹府门皆在等他音信,圣上亦等他最后对陆尧命案的一锤定音。
深夏时节,更深寒露重,顾淮晏给他们各自交代了明日的审案卒务以后,江虞又多费口舌交代了几句,便让他们回官舍处好生歇下了。
秦倦等候明日细审,因是有犯案之嫌,暂先被押着去府衙处一间后院厢房,其间有数位衙役轮番监管着。
至于顾淮晏与景桃的住处,江虞自是不愿意让他们纡尊降贵蜗居在官舍里,但顾淮晏不欲与他客套:“但宿无妨。”
那江虞便是推脱不得,带着顾淮晏一行人驮着夜色与风霜,很快踱步至了官舍处,屋舍俨然规整,虽比不得那客栈天字号上房,但有热水热膳随时供候着。比起寻常的客院厢房,官舍的住所条件已是好太多了。
景桃疲乏极了,在江虞分拨好了住屋,她自动来到了自己的那一间,欲要沾床就睡,讵料,身后此时传了一句清浅笑音:“睡前不妨检查一番床榻。”
景桃心内晃过了一个激灵,缠绵睡意浅了几分,如鲤鱼打挺儿似的自床榻之上翻坐起来!
在顾淮晏温沉的注视之下,景桃还真煞有介事地掀起床板在床格处细细勘验了一番,直至确认察不出什么以后,再拍了拍手返身回去,微微嘟嘴道:“深更半夜的,侯爷差点把民女吓出心病来了!”
景桃疲乏之时没了白昼那番谨慎,尊卑观念也没那么深重,她眼尾处轻染微红之意,加之一番略带娇嗔意味的言辞,这一番娇俏模样,便如掺杂着一片湿露雨雾的云,轻轻撞了顾淮晏一下。
天间千里的星辰和月,仿佛都一霎地寂止,偌大的屋舍内,烛火仅是点燃了一根,光影朦胧而飘渺,如薄薄的雾气似的浸裹在两人之间。
“刚刚自收到两个从京城来的消息,一个好,一个坏,”他笑得散漫惫懒,微微近前一步,“你想先听哪个?”
景桃注意力聚焦在“好坏”二字上,一时没留意他的小动作,试探性地问道:“消息皆是与上一桩案件有关吗?”
顾淮晏笑眼凝视着她:“你猜猜看?”
男人笑得慧黠,气得景桃磨牙切齿,于是乎先道:“先听好消息吧。”
“刘喻刚刚遣了书信过来,说目前吴长生的尸体与郑奎已经安然护送回京,”顾淮晏眼尾轻然上挑,音色不经意间带着沉喑的暗哑,“一路上并无刺客前去暗刺他们。”
闻此言,景桃舒活了一口气,她心内时常忧虑此事,那刺客可能是顾淮晏的敌。党前来阻挠他办案的绊脚石,但刘喻一路并未遭受侵袭,她心中所高悬的一块大石随之悄然落地。
她抬眸看他:“那坏消息是?”
哪知,顾淮晏倏然后撤了一步:“时候不早了,早点歇下吧,明日再与你说。”
见他侧身欲走,景桃急得心内痒痒,不由分说揪住他袖袂:“侯爷,话不能讲到一半就不说了,请快快把话说完,不然民女心里也不踏实。”
在晦暗的光影里,顾淮晏削薄的唇角轻轻抿起。
他稍稍侧眸过去,对上少女莹润的眸:“告知坏消息前,你且先说说你与简烨他们相识吗?”
景桃眸心掠过一阵疑虑:“侯爷为何突然问起此事?”
话落,却见他微微俯住身,桃花眸与她距离仅隔半尺,音色拖着散漫的调儿,温热气息若即若离。
“你不告知我,我心里也不踏实。”
作者有话要说:诸位小可爱们,今日份更新奉上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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