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师妹将名字记在心里,侧目再问:“判官为什么肯帮你行事?”
被她这样问,表姐夫笑得满面得意:“因为我的干娘是孟女。”
刀师妹或许已解他的话中意,轻轻一笑,扬手招雪,已经遁化而去。
留下风师妹调皮的问了他一句:“你为什么不自己去跑这趟腿呢?”
这回他没笑,答得认真:“因为我与肖每言有一个约定。”
刀师妹扬雪,风师妹御霜,瞬间无踪,连冰寒气都消散在风里。
少女飘过,留下芬芳,表姐夫隔空闻香,几分陶醉。
他们刚刚的所说所言,就在小院当中,并未避开洛家三姐妹。
难怪他敢说能问起死回生的事,居然是丰都地府的人。
玉清不再敢小瞧了他,上前一步轻问:“尊驾到底是谁?”
他羽扇当胸,一副潇洒的模样:“我是白无常。”
只是地府里小小的鬼使,本事不大,却有几分奸猾。
玉珠盼子心切,再听闻他是地府的人,更相信他能让女儿起死回生,恨不下一个眨眼,就看到女儿的笑颜。
她抓住玉清的衣袖,明眸祈盼:“师姐,我想现在就回正南等女儿。”
果然如白无常所说,三个问题后,她求着我带她回正南。
玉清刚要唤风随行,却听到白无常阻拦:“玉珠没有法力,此时贸然回返正南,若是行藏败露,难免被仇家盯上。”
语意里明明是满满的好意,却被玉如斥责,当头给他一声娇喝:“白无常,我偷上灵山,盗了佛骨舍利,正是要给我小师妹恢复法力用的,却被你和脏和尚坏了大事,到今天,你还有脸说这种话,装这种好人?”
难怪她得了佛骨舍利却不自己受用,原来她早就知道玉珠的苦难,是姐妹情深。
被她斥过,白无常不禁对玉如有几分好感,她竟然是只有情有义的妖!
也难怪降龙尊者有意放生,想必也是顾及她的善念。
说她与地府还有几段渊源,不知道今日之事,算不算其中一桩。
接过玉如的嗔怨,白无常先赔一笑,再对玉珠说:“女儿将死之际,你将自己的妖灵打入她的魂魄,魂魄不灭,妖灵自然也不灭,他日你与女儿重逢时,可以再将自己的妖灵取回来。”
原本以为失去的妖灵像覆水难收,没想到终有一日还能回转。
难道这是冥冥中的安排?
在玉清玉如替玉珠欢喜之际,白无常再对玉如轻说:“偷来的东西,总有人找后账,自己拿回自己的才用着安心,这种安排,不知香淑仙子满意吗?”
这人好怪,给他冷言冷语时,他偏要胡言叫娘子,给他点好脸时,他反倒认真的叫仙子了。
既然玉珠法力能回,没了佛骨也无所谓。
只是被他摸遍这件事,玉如的气还没有消。
冷笑过后,玉如阴声怪气:“三界路窄,总有再见面的时候,既然知道了你是谁,有些旧账,可以慢慢再算。”
唉,反正还有几段渊源,一段一段的去说吧。
闹了这么久的时间,日头高挂,已近晌午。
与女儿重逢之时,指日可待,玉珠暗喜过后,又想问个明白。
“白君兄长,我究竟该什么时候再回正南呢?”
“兄长?不叫表姐夫了吗?”白无常调笑了玉珠一句,抻了抻懒腰:“你什么时候回正南,要看我妹夫中午能不能陪我喝好。”
又开始说胡话了,说起来就停不下,对玉珠眨眼一笑:“我中午要吃六个菜,四荤两素。”
昨夜一见,早知道白君是个好酒嘴馋之徒,还没到饭时,他又食指大动了。
只要他能将女儿还给我,就算他点六百道菜也心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