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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步走得很安详。
他的尸身缓缓地倒在了地上。
他的眼睛里没有丝毫痛楚,唯有深深的惊愕与迷茫。
苏憾安静地站了片刻后,看着地上的尸身轻声说道:“他便是直接动手的人。”
体内,少年的魂魄轻颤了一下,而后再次萎靡起来。
苏憾面无表情地蹲下身子,从徐步腰间拔出尚未出鞘的第二把剑。
稍一打量,品质比起刚才捏断的那一把,要稍差些,但对于凡间的兵器来说,已算上佳。
他并不介意手中剑的品质。
只要能够杀敌,便是一把好剑。
苏憾转身,持剑出门去。
走在路上,他没有丝毫遮掩,那把剑就明晃晃地持在手上。
村里的人从未见过这样神情冷峻的少年,皆不敢再与以前那淳朴的少年搭话,心里默默好奇少年发生了什么事情。
出了村庄,走上官道,行人皆惊奇地看着苏憾,有些与他背向而行的行人频频回头,更有些好事者干脆就转身跟在他身后,与同伴窃窃私语。
当苏憾来到城门口远处时,尾随者已经有十数人。
城门口的守卒是一老一少,见这阵仗,懒散的神态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如临大敌的姿态。
他们内心大惊,心中冒出无数个惊慌的疑惑。
这是哪里流窜过来的贼人?
这十数人是一伙的?
站在前头的那人竟还明目张胆地手持兵器?
这是要进城劫掠?
最重要的是——
为什么偏偏今天是我守城?也太倒霉了吧!
城外是偶有匪患,但没见过头这么铁的啊。
老卒观察了一会儿,方看出后面十数人只是好事者,只有前头那少年才是主角,不禁轻轻松了一口气。
老卒眼力还不错,隔着老远便看清苏憾的脸,认出了他,而后内心便生出许多疑惑。
几年前少年第一次背柴入城的时候,老卒见其如此年幼,好奇之下还与其闲聊过。
数年里经常见少年入城,守城兵卒们对他都颇为熟悉,只觉得是个安守本分的淳朴少年郎。
此时,老卒却感觉这少年郎似乎换了个人一般。
杀意隐而不发,却不怒自威,能让人清楚地感受到那平静之下,蕴含着怎样的风暴。
这样的神情,老卒见过,当时,挡在那人面前的人,全死光了。
那老卒皱着眉头,犹豫片刻后,待苏憾走到城门前时,大声道:“许风,我等奉命看守城门,职责所在,敢问一句,你此番进城意欲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