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风那边沉默了太久,郁繁有点莫名:“怎么不说话?”
难道被这个天降好事砸晕了?
高兴疯了?
陈玄风要是知道他的想法也许会无语一整年,这算什么好事?这有什么可高兴的?
顿了顿,陈玄风换了只手拿手机,说出了他最介意的点:“不发生实际关系。”
郁繁愣住,下一秒惊叫:“什么意思?你是在嫌弃我吗?”
陈玄风刚想解释,却被彻底破大防的郁繁打断,一边哭一边骂他:“我这是给你机会!你以为谁都有这个机会这个殊荣吗?而且,我能做交易的人多了,可不是只有你!你不要不识好歹!你要同意就必须履行男朋友所需要做的一切,今天晚上答应,明天就得上我的床!你自己想清楚!”
说完,哭肿双眼的郁繁缺氧一般瘫倒在沙发上,委屈和伤心像是火山从心底喷发,悲痛到灵魂出窍——
程享那个混蛋背着他出轨,被他和朋友捉奸在床,让他丢尽颜面!现在他要报复程享,开出这么优渥的条件去跟个修车工谈交易,竟然也被他拒绝身体接触!
他是长得丑还是身体恶心?
明明他长得漂亮,身材管理超棒,重要部位非常紧致!
都是没有眼光的臭男人!
郁繁悲愤交加,双脚使劲跺沙发扶手,关掉麦克风又崩溃流泪。
“该死!该死!”
“凭什么……都不喜欢我,呜呜呜……”
要不是看陈玄风长得帅又身材好,两人又睡过一起并且他不怎么抗拒讨厌他,才不想便宜他呢。
陈玄风那边仍旧什么声音也没有,郁繁哭得太难受了,坐起身一边抽纸擦眼泪一边等待他的回应。
漫长的沉默后,陈玄风终于出声了:“好,我答应了。”
郁繁心里的大石头落地,还有点奇怪的开心,擦了擦和眼泪一起流下来的鼻涕,他稍微整理好情绪又打开麦克风,郑重警告陈玄风:“这只是个交易,你只是个修车工,你的身份是最能让程享蒙羞的,你不要对我产生什么非分之想跟我纠缠不清!算了,我明天打一份合约,你来签字……”
陈玄风同意了:“嗯。”
郁繁挂了电话,咬牙恨恨捶沙发:“程享,你等着吧,你能出轨我也能,你跟别人做什么我也能做……”
陈玄风的手机又放进口袋里,冷风吹拂,他沿着热闹且烟火味十足的白椿路往前走。他脑子里很乱,密密麻麻的繁杂的思绪像不断生长藤蔓缠住了他的心脏,沉重又窒息。
街角的休息长椅上就在前方,上面坐了个穿着红色大衣的小孩,小孩大概四五岁的年纪,可爱的妹妹头,手里拿着一串糖葫芦。
还未等陈玄风走进,穿着黑色皮衣带着口罩和帽子的男人突然出现,弯下腰凑近小孩,“小孩儿,你的家长呢?你爸爸妈妈呢?”
小孩舔着糖葫芦,抬起头看了男人一眼:“滚。”
男人错愕,左右看的时候,正看见陈玄风走过来,问道:“那是你哥哥吗?”
小孩:“不是。”
“宝宝,我们回家了!”男人立刻换了腔调,举止亲昵地摸了摸小孩的脑袋,“走,爸爸抱你!”
“滚开!”
“跟爸爸闹什么脾气呢?糖葫芦不是给你买了吗?”男人丝毫不在意小孩的脾气,对他来说这么大的小孩就算闹起来他也是摁得住的,他立刻伸手抱起小孩。
“谁准你碰我!”小孩举着糖葫芦冷冷地盯着男人,“想不想死?”
男人还没说话,腰上就突然传来一阵剧痛,他整个人都飞扑出去,手里的小孩也被人一把抢走了。
陈玄风将小孩放到地上:“他不是你的爸爸吧?”
他亲眼看见男人鬼鬼祟祟摸过来的。
小孩很淡定:“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