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传来阿姨的啜泣声:“你回来劝劝杨尘吧,他快被他爸打死了。”
应柏云闻言很快换上了鞋:“怎么回事啊阿姨?叔怎么突然打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应柏云语气稍顿,呼吸放慢了些:“阿姨,杨尘他从小就身体不好,你好好安慰着叔,我现在过来。”
外面正下着雨,等到大院的时候已经过了半个小时了。
应柏云看着大门前熟悉的车愣了几秒,他看了一下日历标注事项,上面写着爷爷生日。
以往这个时候总是应峰开着车来给爷爷庆生,应柏云很小的时候也只能在生日上见到他一面。
长大后应柏云搬出了小院,爷爷喜静,前些年还按了座机,年纪大了之后连座机也一并放进了储藏室里,平日里要联系他也是经由杨尘一家人。
自从他搬出去后来了一回,竟差点忘了爷爷生日。
应柏云看着门外的车沉默着,随后脚步一顿往隔壁走去。
阿姨是一个爱种花草树木的人,年轻的时候是出了名的花匠,偌大的小花园被她打理的井井有条,如今梅花却落了一地。
推开门,阿姨听着动静很快抬起头来,她眼红了一大圈,精心烫的头发披在肩上,整个人毫无气色。见到应柏云,她像是再也忍不住的哭了出来:“小应,你说尘尘到底是为什么喜欢上一个男人。”
应柏云微愣,他沉着眼眸上前扶了她一把:“现在他人呢?”
“在他卧室里,他爸爸要送他出国,他咬死了不去……”阿姨红了眼眶,眼巴巴的看向应柏云:“小应你和他从小关系就好,他什么都听你的,你帮阿姨劝劝他。”
应柏云沉默了两秒,随后点了点头:“阿姨你先别急,我和他聊聊。”
上了二楼,应柏云看了眼推开的窗户,从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爷爷家的小客厅,当时他经常从这翻窗过来找杨尘,两人要不是玩一晚上游戏,就是看一晚上漫威。
此时的小客厅里坐着几道熟悉的身影,隐隐约约能听到几道笑声。
应柏云沉默着收回了视线,他敲了敲门。
“别敲了,有种打死我,反正我不会出国。”
声音还挺正常的。
应柏云苦中作乐笑了笑:“是你爹我。”
伴随着一阵凌乱的脚步声,门很快被打开了。杨尘顶着一张被暴揍过的脸,眨巴着眼睛惊喜的看着应柏云:“我就知道我妈肯定会请救兵过来!”
笑容过大扯到了嘴角的伤口。他“嘶嘶”了几声,将应柏云扯了进来。
看着两层加固焊得死死的窗户,应柏云移开了视线随手搬了个椅子:“怎么回事?”
杨尘闷头倒在了床上,看着天花板沉默了会:“就出柜,”他吞咽着口水不以为然的开口:“家里人接受不了呗。”
应柏云闻言皱了皱眉:“有你这样出柜的吗?之前直的好好的,突然弯了我都接受不了更别说他们了。”他稍抬下巴点了点门口:“我刚刚看阿姨眼睛都哭红了,你这事做的也太没分寸了。”
杨尘沉默了几秒,声音变轻了些:“我也不想这么突然的。”他眨了眨眼睛:“他说要跟我分手,还说接近我只是好玩,谁信啊?我想着先把家里人搞定了,到时候我就说他是我老婆,骗他来我家把事都订下来,他还能跑了不成?”
应柏云听着他幼稚的话叹了一口气:“人家要跟你分手,你还想着跟他结婚。”想到张向文说的话,应柏云脸色立马沉了下来,碍着杨尘的面子忍了又忍。
杨尘注意到应柏云的异常,他很快坐直了,盯着应柏云沉默了会:“柏云,我知道你对何与有意见,”
应柏云闻言立马偏过头看了他一眼:“你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