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微风吹来,林潜打了个哆嗦。
因为刚刚下水的缘故,他和凌弃的衣服都已经湿透了。
夜风吹拂下,寒意透过湿衣,丝丝缕缕渗入骨髓。
可不知为什么,林潜并没有觉得这寒意令他有任何的不适。
之所以抖了一下,仅仅是因为气温骤然降低,引起的条件反射。
“脱了。”
凌弃忽然说。
……嗯?
林潜反应了一下,缓缓转头,看向凌弃。
“……晾干,等他们回来。”
凌弃解释道。
“哦……”
林潜应了一声。
很久以前,林潜也在电视里看过这样的情节。
当电视上的人们掉入河里,上岸后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脱掉衣服,拧掉水分,然后生火烤干,以免着凉感冒。
然后……
然后什么来着?
林潜没有多想,按照凌弃的话脱掉上衣,将衣服用力扭绞在一起,挤出滴滴答答的河水。
黑色卫衣褪去,少年匀称的身体,白得有些耀眼。
凌弃轻呼出一口气,目光刻意避开那片耀眼的白,转身背对着林潜。
他抬手脱下了湿淋淋的上衣,将它拧干了,挂在车门上。
林潜不知道凌弃为什么要背对着自己。
他站在原地,望着凌弃后背上轮廓分明的麦色肌肉,困惑地歪了歪头。
他的困惑并没有持续多久。
几乎是在确定凌弃对他毫无防备的那一瞬间,林潜再次感觉到喉间涌上一股难以抑制的渴意——
那股似乎永远笼罩在他心底的焦渴,一点、一点重新浮了上来……
他的视线不自觉地上移,牢牢盯住了凌弃的颈动脉。
那里……
那里流淌的东西,令他感到干渴……
吸溜——
唾液大量分泌。
林潜情不自禁咽了口唾沫。
他放轻脚步,无声地走向毫无防备的凌弃。
不知从何时起,少年漆黑的眼眸翻成了灰白色,眼周也浮现暗色的血管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