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昨夜宿在听风阁的消息第二天传遍了整个盛天的后宫,皇甫静自然是第一个满心嫉恨的人,侍女在为她梳妆的时候,都不得不小心翼翼,深怕一个不留意惹得主子将气头全撒在她的身上。
一会就是去给皇后娘娘请安的时辰,皇甫静倒是想看看那个昨夜恩承雨露的凤仪夫人有多大的气焰,这皇上也真是奇怪,怎么不声不响就去了听风阁,害她以为皇上昨晚是留在御书房歇息,哪个妃嫔的寝宫都没有去,白白高兴了一晚。
皇甫静来到皇后的未央宫的时候,其他四位美人早已经安坐在殿内,皇后也一脸微笑的坐在首座上,唯独凤仪夫人的位置还空落落的缺着人影。
皇甫静向皇后请了安,还未坐到椅子上便忍不住说道:“看来这凤仪夫人现在隆恩正眷,其他人也就没有放在眼里了。”一向都是她皇甫静姗姗来迟,现在居然有人比她还要迟,她的心里怎会平衡,不免沉不住气的数落起宝仪来。
听皇甫静这样一说,众人都忍不住瞥一眼凤仪夫人的座位,如此空缺着,还真有点突兀。
皇后听此言,依旧面不改色,笑道:“凤仪妹妹才来盛天不久,宫里的许多规矩都不甚熟悉,静妹妹要多多包涵才是。”
正说话间,就听见殿外的太监用尖细的嗓音高声通传道:“凤仪夫人到——”
皇甫静又冷哼道:“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宝仪走下轿子,由秋心搀扶着走进皇后的未央宫,她还真是不习惯中原这些皇宫贵族莫名其妙的规矩,每逢初一十五就要来给皇后娘娘请安,偏偏昨晚她又失眠今天才起身迟了一些,这一切都怪那个楼飞然。
宝仪不禁怀疑自己昨晚是不是被楼飞然下了魔咒,竟然同意他在听风阁留宿,虽然这一次他没有在床榻中间放置一碗茶水,倒也安分守己,各自合衣而眠,只是背对这楼飞然的宝仪却是久久不能入眠,她的脑海里不停回旋着楼飞然嘴里念叨的那个名字——落尘。
这个女子到底是谁?竟让楼飞然甘愿放下皇帝的身份自称为“我”,还让他如此念念不忘,就连睡着了也念着这个女子的名字,他最爱的人不是他的结发妻子皇后么?但据宝仪所知皇后的闺名并不是落尘呀。
宝仪怀着满腹的疑问,在天蒙蒙亮的时候才模模糊糊的睡去,是以今天早上她根本无法早起,幸得秋心提醒今天要来给皇后请安,她才匆匆忙忙让秋心梳了简单的妆容赶过来。
只不过宝仪一进到未央宫内,见一众嫔妃都已经安坐在各自的位置上,她就知晓她还是迟到了,尤其是皇甫静看向她的眼神,简直就是想要将她活剥了一般。
宝仪无视皇甫静的目光,径直向高
座上的皇后娘娘请安,说:“宝仪来迟了,还望皇后娘娘恕罪。”
皇后面含笑容,挥手示意宝仪免礼,“凤仪妹妹昨夜伺候皇上辛苦了,迟这么一时半刻也不碍事,快回座吧。”
“皇后娘娘这样宽仁大度就不好了,若是人人都以伺候皇上为借口,就可以随随便便的迟到,那岂不是任由这些人恃宠而骄?”
宝仪还没有坐到位置上,就听到对面的皇甫静立即辩驳道。
“静妹妹以往伺候皇上的时候也不是一样姗姗来迟么?本宫也一样没有过问妹妹为何来迟,现在凤仪夫人初来乍到,在赫连的生活习惯一时之间也是难以改掉的,静妹妹就不要太计较了。”皇后依旧好脾气的劝解着。
一心想要给赫连宝仪难堪的皇甫静,没有料到皇后竟会拿她以往也姗姗来迟为推托,不追究赫连宝仪的过错,这一次倒是让皇后抓到机会数落她之前借着皇上的恩宠,每次给皇后请安都故意比别人来迟。
皇甫静心有不甘,却不好再开口,只好端起一旁的茶盏饮一口茶水,假装漠不关心。
皇后满意的瞥一眼一脸不悦的皇甫静,又看一眼已经坐好的赫连宝仪,说,“今天除了和各位妹妹叙叙家常之外,本宫还有一件事情要知会各位妹妹。”皇后顿了顿,浅浅饮了一口茶水,见众人已是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才道:“在过半个月,南疆的世子会来盛天朝贺,说是补回凤仪妹妹册封之时南疆使者没能来的遗憾。”
“南疆世子要来朝贺?不知道这一次臣妾等人可有幸出席筵席?”周美人倒是问出其他美人的疑问,上次四方使者来朝贺,她们就没有机会出席筵席,就连凤仪夫人在殿上舞蹈也没能亲眼看见,真是遗憾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