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也许……也许凤仪夫人的尸首已经被河水冲到下游,我们是不是应该去下游搜寻。”
一位正在搜寻的士兵鼓起勇气对着他们的皇甫将军说道。
“闭嘴,哪里来的尸首?凤仪夫人还没有死,闭上你的乌鸦嘴,今日这话你说给我听也就罢了,若是让皇上听去,看你还有没有活路。”皇甫佑厉声呵斥道。
那士兵立即被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直磕响头,“是,是属下失言,凤仪夫人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没有事,多谢将军不杀之恩。”
周围的士兵看着情景都一愣,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看什么?还不赶紧搜寻。”皇甫佑不悦的望向蓦然停手的众人,大声说道。
大伙回过神来,惶恐的继续手里的工作。
皇甫佑却暗自沉思着,那个士兵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若是两人都掉到河里是很有可能被河水冲到下游。
“禁卫首领,带两队人手跟我到下游去找找看。”皇甫佑立马换来禁卫首领吩咐道。
秋日的夜晚,天上的明月更是越发的迷离。
后宫里出了妃子被逃犯挟持这样的事情,一到夜晚后宫就比以往静谧许多,许是众人都被这事情扰得内心惶恐,一到深夜,除了偶尔守职的宫人、巡视的禁卫队,再无其他人影。
皇后的未央宫离听风阁最近,是以如今又多加派了一些禁军把守。
皇后此刻正安坐在靠窗的软塌上,窗外正是一轮硕大的清辉之月,又是一个月圆之夜,皇上本该今夜来未央宫就寝,但皇上这两日满腹心思都放在寻找赫连宝仪的事情上,加上他还要处朝政,是以皇上这几日都是在御书房歇息,就连后宫都没有踏进半步。
皇后望向天上的明月,心里却已然生出一阵荒凉,她不知道皇上是什么时候这般重视赫连宝仪,以往无论有什么事情,皇上都会准时到未央宫陪她,说不上恩爱有加倒也算是相敬如宾。
可是现在,皇上为了赫连宝仪的事情,竟然失约了。
花奴见主子一脸心神不定,煮了凝神茶送过来,想着服侍主子安寝,不料皇后却遣退一众侍婢,又特意吩咐花奴将殿门锁紧,不留任何婢女服侍。
花奴虽有疑虑却不敢违抗,一一照着皇后的吩咐做好才行礼告退。
夜露越来越浓重,皇后却仍旧没有就寝。
约莫三更天的时候,有一条黑影矫捷的跃进未央宫,黑衣人左顾右盼之后才轻轻敲起殿门。
殿里的皇后却没有一丝惊慌的神情,她放下手里的毛笔,双眸欣赏着自己写下的书法,淡淡的说:“进来吧。”
那人却不是开门而入,就着开着的窗口悄然跃入,立即单膝跪地向皇后行礼。
皇后也不看来人,继续手里的书写,淡然问道:“搜寻到了?”
那人好似心里害怕一般立马叩首,“属下有负娘娘嘱托,派去的人都没有找到凤仪夫人。”
“本宫说过多少次,她就是一个赫连蛮夷,什么凤仪夫
人!派去这么多人手都没有找到吗?”皇后突然发怒将手里的毛笔用力掷到地上,发出刺耳的响声,墨汁溅了地上的人一脸,又疼又冰冷。
跪在地上的人更是心惊了,连连叩首,“娘娘息怒,请娘娘恕罪。”
“皇上那边也没有赫连宝仪的消息吗?”皇后慢慢稳定心绪又问道。
“是,皇甫将军还带着禁卫军在搜寻。”那人如实回禀,顿了一会又道:“属下已经派人将山谷搜遍,就连河流的下游也一并寻过,就是不见那两个人的人影。”
皇后一阵沉默,良久之后她才示意地上的人离去,她跌坐在椅子上失了神,幽暗的烛火映出她眼里的不甘。
没错,她是派人去搜寻赫连宝仪的下落,她想着赶在皇上找到赫连宝仪之前就亲手解决了这个麻烦,深得夜长梦多,况且这是处死赫连宝仪的最好机会,到时候一切罪责都在那个耶历王子身上,谁会想到是她派人杀了赫连宝仪呢。
偏偏,那个赫连宝仪好似人间蒸发了一般没有踪影,就算她真的死了也该有一俱尸首留在人间吧。
皇后亲自点了凝神香,揉了揉太阳穴,这才缓缓躺到床上去,心里却一直盘算着,既然赫连宝仪出了皇宫,她就要断绝赫连宝仪再一次进宫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