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嬉闹得累了,也不顾地上寒雪,径直倚着梅树坐在雪地上。
宝仪静静的把侧脸覆在楼飞然的健硕的胸膛上,耳边传来他稳健的心跳声,仿佛能震入她的心内。
“宝仪,你莫要在和朕赌气了好吗?”楼飞然的语气异常柔和,完全不像一个霸气的帝王所有。
宝仪吃惊,这是楼飞然第一次唤她的名字,她心里微微一颤,仿佛对于这突然的亲昵很是不习惯。
“臣妾哪敢和皇上赌气,要气也只是气自己罢了。”宝仪黯然道。
“你看又在说气话了不是?朕知道你气恼朕不让你回赫连探望双亲,朕也是苦衷,只愿你能谅解。”楼飞然双手扶起宝仪的脸颊直视着她的眼眸,真诚的说道。
宝仪定定的望着楼飞然的双眼,她分不清楚这一刻的楼飞然是真情还是假意,可是她的心却已经微微偏向他。
宝仪拂开楼飞然的手,重新将脸颊贴上他的胸膛,轻声道:“臣妾是有怨怪皇上不让臣妾回赫连见见双亲,但皇上都已经向臣妾解释,臣妾还有什么可怨的,唯愿皇上能记住对臣妾的承诺,他日定让双亲到盛天探望宝臣妾。”
楼飞然轻抚着宝仪柔顺乌黑的长发,语调不高却是异常的郑重,“你放心,朕答应过你的自然不会忘记,要不朕怎么当但得起一言九鼎的君王。”
风中不时传来淡淡的梅香,两人皆不在言语,便那样依偎着倚在梅树之下。
“唔?下雪了。”宝仪淡淡的说道,却忍不住伸出如白雪一样的玉手轻轻接住那冰凉的白雪。
抬眼仰望天宇,晶莹洁白的雪花纷飞而下,天地之间一片肃穆的洁白,好似这一刻安静的世界里只有他们两人,紧紧的依偎在一起。
“是啊,下雪了。”楼飞然低叹,望向怀里的伊人,雪衣红襟,黑发如缎,明眸皓齿,浅笑吟吟,在一片红梅的映衬中万种风情。
远离了俗世的纷杂,这一刻的宁静让宝仪心生敬畏,她不禁大胆的设想,若是她不是和亲公主,而楼飞然也不是什么盛天王,他们只是寻常人家的善男信女,于人潮涌动的人海里回眸而遇,谈一场细水长流的情爱,没有机关算尽也没有明争暗斗,淡淡的便携手相伴一生,那该多好。
多年以后,每当宝仪想起在某一个冬日,他们紧紧的依偎在一起倚靠在梅树下,一同聆听了冬日的第一场雪落。她坚硬的心也不禁变得柔软。
想着想着,竟不觉落下泪来。
皇甫少将军在南疆处理好一切便赶到小镇与皇上汇合,接着大伙再一起回盛天京师。
皇甫佑到达小镇的那天正好天气放晴,精神也不由得一振。
此刻,皇甫佑正在前厅里向皇上请安,却见他通身风尘仆仆扔不失少将军的气势。
宝仪正好在前厅,和皇上一起接见了皇甫佑。
皇甫佑向皇上汇报了南疆的状况,又说季天磊治理南疆很妥当。坐在一旁的宝
仪暗自陷入沉思,她现在是没有机会再和季天磊见面,他们的协议也只能搁置在一边。
“皇上,这个红衣女子是前南疆王妃的杀手,她虽有过却罪不至死,皇上您看……”
皇甫佑指着身后的红衣女子向皇上请示,按例这些战败国的俘虏不是贬为宫女就是充入后宫。皇甫佑与这红衣女子有一面之缘,一时不忍心看她被人处死,才绑了带回盛天。
宝仪的思绪被他们的谈话声带回,她望向皇甫佑身后的红衣女子,她还蒙着面纱,双眸低垂一身冷意。
这红衣女子不是三番两次追杀季天磊的黑衣人的领头吗?想不到她还真的是魅姬的杀手。
“夫人,你说如何处置这女子呢?”楼飞然略略沉思突然望着宝仪问道。
宝仪虽然诧异楼飞然询问她的意见,但随即一笑,“既然这位姑娘是魅姬的杀手,那她一定懂得功夫,这样的女子不管是留在宫里还是皇上的身边都是不安全。”
楼飞然点点头,“夫人说的有道理,那依夫人的意思应该如何处置她呢?”
红衣听首座上的盛天王凡事皆问凤仪夫人的意见,不由得微微抬起眼眸望向凤仪夫人。南疆王妃就是为了这个女人被盛天王大军压境破城而亡。如今她的命也全在凤仪夫人的樱唇一开,这凤仪夫人到底有什么魅力将盛天王这天之骄子迷得团团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