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家定的是四月二十九大婚,苗家送来不少贺礼,除了正常的礼节,还有不少给女儿家的玩意,沈老夫人一甩袖,吩咐将东西全送到沈夫人院子,整理整理充给沈攸宁做嫁妆。
白青玉镶绿宝石抹额、银镀金蝴蝶簪、累丝红宝石金凤簪、梅花步摇、玲珑八宝钗、碧玉滕花玉佩、景泰蓝红玛瑙耳坠、赤金宝钗花钿,羊脂缠花玉玦……
甄汨珞轻轻笑了,让阿澄取来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沈姑娘大婚之日本王妃恐怕不方便前来了,这些是本王妃送上的添妆,就先赠与沈姑娘。”
她扫了一眼苗家送来的东西,意味深长地勾了勾唇叫,苗家是武将,除了固定的俸禄,如能立下军功还有另行赏赐,去年在交州战场,苗贺清也没少截获越人的小库房,比如一些越国特产的宝石之类,当然不能正大光明地拿出来,他请了不少匠人,将宝石剜下来,重新打造成鲁国女子首饰的样式。
这箱子里面就有不少都是如此截获的。
沈夫人是知道圣旨要求凌王与王妃世子不久之后归京参加万寿节,便翩然起身屈膝行礼道谢:“臣妇多谢王妃赏赐。”
沈攸宁也红着脸颊,感激地望向这汨罗,“谢谢王妃。”
这两年她遇到是不少事情,甚至有好几次都是多亏了王妃才能逢凶化吉,王妃是她此生的贵人,也是恩人,只是自己身份低微,怕是没有机会报答了。
若有一日王妃吩咐,她一定义不容辞。
想着想着,沈攸宁悄悄瞥了一眼苗贺清,却不想与对方四目相对,她顿时羞赧地低下了头,那少年将军手掌成拳放在唇边轻咳掩饰尴尬,只是泛红的耳根子显示出了主人的尴尬之情。
两人的眉眼官司并未逃过甄汨珞和沈夫人的眼睛。
她轻轻叹了一声,颇为感慨。
沈老夫人身为总兵之母,身负诰命,眼界还是有的,能看出来这些东西有不少金贵物件,心中更为满意,可见苗家是真心对待这门姻缘,还有王妃的这一堆添妆,虽然以前有点龃龉,但是王妃亲自来添妆,倒是给沈家长了不少面子。
沈老夫人乐呵呵地谢恩。
小厅里宾主皆欢,同样也有人羡慕嫉妒地红了眼眶……
比如躲在堂院外的沈安宁。
她本就是庶女,再加上姨娘与嫡母不和睦,最近韩姨娘没少被收拾,祖母大抵也是怕了,面对姨娘的各种哭诉,依旧不为所动,她的一颗心都冷了下来。
尤其是三妹妹沈樱宁,去年置办了没有一个月,拿了沈家家规定下的两千两银子便发嫁了出去。
大婚那一日,父亲嫡母都没给什么好脸,嫡母还能为了那点名声置办了几桌酒宴,父亲喝道一般就借口有事情离开了……
想起来,沈安宁还觉得心头冰凉冰凉的。
过年的时候,三妹妹回家拜年,拉着她和韩姨娘好一顿哭诉,说进了苏家才知道苏家是什么样的,苏老爷人还好,但苏夫人却不是个好相与的,经常让她立规矩,早晨天还没亮就叫起来伺候婆母,晚上子时过半才许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