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汨珞心知苗锦玉不是无故放矢之人,更不会随意污蔑无辜,看向杨芹芹的眼神带上几分审视。
她抿了抿唇,沉声问道:“杨姑娘是吧?本王妃问你,苗姑娘说你故意推沈姑娘,你可承认?”
杨芹芹眼含热泪,拼命摇着头,梨花带雨的模样我见犹怜,“王妃娘娘明鉴,臣女真的没有推沈姑娘!臣女虽然刚才在沈姑娘身后,但是我与沈姑娘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加害她?臣女是无辜的……”
“你可有证据自证清白?”
杨芹芹又摇了摇头,一副绝望的模样悄悄瞥向紧攥着她手腕的苗锦玉,一副受了天大冤枉的样子。
“你胡说,我是亲眼所见!”苗锦玉也不松口。
甄汨珞面色一沉。
现在好了,一个亲眼所见却并无其他人作证,一个咬定自己没推却拿不出证据。
她心烦地摆弄着自己的手指,一时半会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王妃……”飞羽下意识扯了扯她的袖子,眼里满是关切之情。
这几日天灾下来王妃心情本就不佳,好不容易想出门逛逛散心又遇上糟心事,这些人一个个可真没眼力见,若是冲撞到小世子怎么办?
她甚至想说让苗锦玉私下解决,又想到王妃一向跟这几户走得近闭上了嘴巴。
“王妃娘娘。”
循声望去,那是一个身穿月白色圆领袍的男子,正是方才出手救下沈攸宁的人。
“学生房越,方才就在不远处,因此能第一时间出手救人,当时……”他抿了抿唇,略显迟疑地看向杨芹芹,却又郑重地说:“当时这位姑娘确实距离沈姑娘最近,学生并未亲眼见到她推人,但是沈姑娘获救之后,杨姑娘好像很着急似的往人群外走……”
甄汨珞瞧着这俊朗的青年眯了眯眼。
她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对这个男子生出些许不喜的情绪。
沈攸宁险些落水的一幕幕在心中反复回放,她终于想到了为何觉得不对。
以房越的位置,他明明可以拉住沈攸宁的手臂,或者如苗锦玉似的揪衣服,却偏偏选择了揽腰的方式,若是没有苗锦玉大力出奇迹,沈攸宁估计会被他拉到怀里。
沈攸宁眨了眨通红的眼眶,由婢女搀扶上前,“王妃,臣女虽然不知道杨姑娘有没有推我,但是我当时确实感觉撞上了什么东西,并不硌人,像是撞在了一个人身上。”
随后,她向苗锦玉与作证的房越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见此一幕,甄汨珞心里更不是滋味。
她目光直勾勾地看向哭哭啼啼的杨芹芹,又问:“杨姑娘,你当真没有推人?”
杨芹芹垂下头,贝齿紧咬着唇瓣,抽抽噎噎地说:“臣女绝没有推沈姑娘。”
她投向苗锦玉和房越的眼神甚至带着几分幽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