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意外,我比别的同学晚返校一个半月,这一个半月我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世界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班级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首先,陈依依离职了,班级又成了没人疼没人疼爱的孩子。
离职的理由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大的环境疫情蔓延到了全世界,进出人员都受到限制,几位仅有的韩国留学生寒假回国一趟,就回不来了。
没有留学生,陈依依的价值便没那么重要,沦为和平常的导员一个基准,甚至更低,毕竟别人再不济起点是研究生,只有她是本科毕业,无论加薪还是晋级都处于不利位置,作为一向骄傲高高在上的陈导,这是绝对受不了的。
而且,她与鹏子的关系出现了裂痕,其实这两个人在一起就让人感到不可思议,分开反而显得更正常,每每看到依依那美丽动人婀娜多姿的身材在眼前出现,想着那小巧的嘴,那灵活的舌头,那坚挺高傲的尤物被鹏子肆意糟蹋,便唏嘘不已。
大家都说陈依依从不会做无意义的事,走的每一步都有目的。
但想了好久也没想明白,他能从又丑又穷的鹏子那里得到什么?
有人说鹏子看似平常的背后必然有过人之处,但鹏子的过人之处又体现在哪里呢?
听说,陈依依与鹏子分手后,转身就嫁人了,然后便彻底销声匿迹,手机停机,微信注销,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其次,我延迟返校,所承担的班级生活委员和学院自律委员会这两个职务不会延迟,总要有人去做事。
新的生活委员是位女生,文文弱弱的,说起话来也文文弱弱,返校后第一次到班级她就主动过来:“我不想做这个生活委员,是导员让做的,现在既然你回来了,能不就你重新担任这个职务。”
我知道她说不想当这个职务八九分是真情流露,毕竟生活委员可有可无,在众多职务里几乎毫无存在感,但事情繁多,而且她是半路担任加上是位柔弱的女生,很多人也指使不动,长此以往会觉得很累,否则以红妈大的秉性也不会把这个职务给让出来的,费力不讨好,纵使是权利旺盛的红妈也是受不了的。
为何不是十分?
毕竟她的眼神里还有一丝痛并快乐,对权力的留恋。
我看出了这些,便顺着她说:“别说有了新人入职,就是没有新人,岗位一直为我等待,此刻的我霍金般的装备亦是无法履职的,你放心去做吧。”
看到我明确的表态后,女生明显的感觉她放松了很多。
快走时,她又告诉我一个不好的消息,《班务日志》被红妈弄丢了。
当初是我的心血,现在已经不那么在乎了。
无官一身轻,这种状态感觉那么轻松又那么的抑郁,我对权力的渴望,即便坐在轮椅上还不能停止,真是可怕。
这次与记者站站长见面,一方面为了我维权,要晓得被车撞了和从小小儿麻痹在现阶段状态看起来是一样的,但其实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情形,一个可以恢复一个是不能恢复,往小了说是对个人的侮辱,往大了说影响了我的择偶权,哪个女生愿意献爱心靠近这么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人?
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了解就胡乱报道,这是任何人都所不能容忍的。
另一个方面,我想通过这次与站长的交流,看看来自中文系的我,能否能在记者站上的某一位置发挥作用,人们不都说,你觉得他不好你就去改造他吗?
我看不惯这种弄虚作假,借此打入敌人内部,现在位卑言微,但伴随着时间的积累,未来某天总会因资质老而成为具有一定话语权的人,那时挺身而起,内部起义一举崩溃记者站,恢复客观中正求真求实的精神。
这样一想,为了改弦更张忍辱负重委曲求全,肩负着这么大的责任,光辉的形象一下就伟大起来。
但是我这正直的双眼,在望到谭洋洋站长仰起手缕头发的那一刻便沦陷了,满脑子充斥着不良思绪,完全无法思考,搞得我连做自己的主张都忘记了。
“哦,你这么一说,我确实是有印象的,感谢站长哈,咱们确实不是第一次见面了。”我含糊的说到。
“学长,那你还记得当时我采访你,你亲口和我说的那些事吗?”她不怎么美丽的脸上笑颜如花,这是所不能抗拒的温暖。
“你采访我?什么时候?我怎么没有印象?”要说之前的那两件事,我还有些记忆,只是模糊,但采访过我,没有一丝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