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神经病嘛,为了一个破婚礼录像,就把你掐成这样,你报警没?”
“报什么警呀,也不能怨人家,毕竟婚礼张罗大半年,花了那么多钱,最后影像资料没了,换了谁,谁都得急。”
“我看你赶快雇个男助理吧,以防以后再有这种事情发生。”
裴娜轻松说笑:“处理这种突然袭击,那得雇个受过训练的职业男保镖才行,可男保镖万一对老板见色起意,那更危险。”
“真有你的,都被封喉了还有心思开玩笑。”
裴娜想就此打住这个话题,便问:“对了,你去公司找我了,什么事儿啊?”
万安安瞬间眉开眼笑问:“你还记得那次小芒打视频问咱们要不要去医院看孙猛他妈的事儿吗?”
裴娜从万安安的表情上猜到她说的一定和昨晚尤小芒说的是一个事儿,就直接替她问了下半句:“我还记不记得那个当时跟你一起参加party的杰瑞,是吗?”
“哎,你怎么知道的?”
“小芒昨晚说的。”
“哎,我跟你说啊,杰瑞是真的对你——”
裴娜不想在压根儿不可能的事情上浪费时间,更主要是此时自己实在没心情听这些,就忙指着脖子,打断她:“哎,安安,我这是回来把这处理一下,公司一大堆事儿还等着我呢,我得马上走。下回吧,下回有空再说。”
“啊?都这样了,你还要去公司?”
“关太太,我哪有你那么好命啊,天天除了享受还是享受。我这是只要能喘气就不能歇着。”
“你真把自己当拼命三娘了?”
“我也不想啊,可——”
这时正好很合时宜的来了一个电话。
裴娜拿出手机给万安安看,无奈道:“小柯的,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她是不会给我打的。”她接通电话,在听了对方简短的话后说:知道了,马上回去。
万安安不可理喻的翻了个白眼,起身往门口走,给自己下了个死任务:“我得赶快四处撒网找两个有钱人马上把你和尤小芒给娶了,再让你们天天瞎忙。”
“哎呦,我们都盼星星盼月亮等着呢,你抓点紧啊。”裴娜把万安安送到门口,感觉有些愧疚,就拉住她的手说:“安安,不好意思啊,你看这都到饭点儿了,还让你空着肚子走,对不起啊。”
“不恋爱,不结婚,不享受,只知道没命的工作。你对不起的是你自己。”万安安带着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气恼出门走了。
裴娜本想再说句附和认可的话好显得自己明白万安安的良苦用心,可终究因为一直想着给尤小芒打电话要当面质问她,而什么都没有说。
回屋后,她先给小柯回了一个电话说自己有重要的事情,今天不去公司了。接着就拨通了尤小芒的电话。
电话刚响第二声,尤小芒就接通了,语气是一直等待消息的焦急:“娜娜,什么情况?”
裴娜知道尤小芒是在为她早上撒的那个谎担心,但此时在她听来这完全是虚情假意,是掩盖他们父女欺骗自己的卑鄙手段。因此她再也无法掩饰自己被伤害被欺骗的愤恨,语气异常冰冷坚硬的说:“你马上来我家一趟,我有事要问你。”便挂断了电话。
2
尤小芒着实被裴娜几乎是前所未有的怪异语气和明显很生气的挂断电话的举动给惊着了。她的第一反应是,不是客户找麻烦吗?怎么把气撒到我头上了?
“姐姐,你不会临时有事儿了吧?”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儿坐在书桌前写作业,仰头问坐在她身边的尤小芒。
尤小芒看着小女孩儿不希望她临时有事儿的担忧眼神,定夺了三四秒,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说:“兰馨,放心吧,咱们今天下午的计划不变,你赶紧写。姐姐出去打个电话。”
“哎。”兰溪动力十足继续写作业。
尤小芒起身出了房间。
这是一个只有一大一小两个卧室,狭窄的走廊当客厅的年代久远的老房子。
尤小芒从小卧室出来,一拐进了洗漱和厨房共用的一个大概只有三四个平方的狭小空间,拨通了裴娜的电话。
电话通了,裴娜不说话。
尤小芒小心翼翼的问:“娜娜,你怎么了?”
听筒里裴娜的声音依然是陌生的:“我有事要当面跟你谈,你来我家吧。”
尤小芒意识到真有事儿了,也就不打算在电话里再追问到底是什么事儿了,商量的语气中透着不安,说:“娜娜,我现在在兰馨家,上周就答应她今天下午带她去科技馆,今天罗姨不休息,我不能把她一个人放家里,你要是不急的话,等罗姨晚上下班回来,我就去你那儿,行吗?”
裴娜本想二话不说直接挂断电话的,但就尤小芒对待兰馨这件事情,又使她的内心柔软了一下。
尤小芒高中时的好友兰朵自杀三年后,她妈妈又生了兰馨。那几年,他们家的条件比现在更困难,尤小芒出于对好朋友的思念,自然会给与她家人力所能及的帮助,也就把兰馨当成了自己的妹妹。这九年来,只要有时间,她就会在兰馨的业余时间带她出去玩儿,去吃好吃的,还自掏腰包在兰馨七岁时就给她报了跆拳道班,让她学会保护自己。
在这一点上,裴娜对尤小芒的看法,可以用敬重来形容。所以带兰馨去科技馆这个借口毫无疑问对她的愤怒起到了缓冲作用,语气自然而然也就轻柔了些:“行吧。”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