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墨庭竹照例抱着唐婉。
如今是深秋,他身上带了些寒气,钻进被窝的时候,身体还是凉的。
不过,没有唐婉的心凉。
他身上还带着脂粉气,浓郁的,艳俗的。
其实他已经沐浴过了,身上的味道,已经很淡很淡,更多的是清冽的水汽。
但是,那股脂粉味,若有似无的,飘在他身边,随后缠上了她。
墨庭竹亲她脸颊的时候,她没有像往日一样迎合,而是偏头躲开了。
墨庭竹以为她心情不好,还讲笑话逗她。
从前,笑点极低的她,哪怕是说个无聊至极的笑话,也会很给面子的笑出声来。
但是今日,任凭他如何卖弄,她也没有任何表情,那张向来带着笑的脸上,如今冷冰冰的,拒人于千里之外。
墨庭竹最能察觉她敏感的情绪,往常的哪些经验告诉他,这个时候,得小心的哄着:“婉婉,你怎么了?可是孩子闹你了?”
随后,他又自说自话的反驳了自己的话:“不对,这才一个多月,怎么会闹你呢?”
他握住她冰凉的小手,那双丹凤眼微微下垂,看起来可怜巴巴的:“你究竟是怎么了,你生气了吗,还是其他别的什么,你告诉我好不好,我是做错了什么,我都能改的。”
唐婉还是没说话,却在心里默默反驳他,你改不了的,这件事情,你永远也改不了的。
从前见他这副样子,只觉得心生怜惜,如今,却是什么感触也没有。
因为有感情在,感情这种东西,不是一朝一夕之间就能抽离的,所以她做不到嫌恶和恶心,只是没有感觉。
见她不说话,墨庭竹便知道,这次的事儿大了。
他语气焦急,头发都被他自己揉乱了,乱七八糟的。
“是我做了什么惹你伤心的事吗?”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疯狂回想这些日子做过的事。
但是,任凭他怎么想,也想不出有什么出格的。
至于那些。。。。。。。咳咳,都是道过歉的,况且,她也直接大度的原谅了他。
她从来不生这样已经过去的气,可是,可是他真的,想破脑袋都想不出,究竟是做了什么惹她伤心的事?
思考无果,他只能道:“你是不是想恒儿了?你若是想他,咱们明日就出发,去看他好不好?”
唐婉没理他。
他此刻的眼神可真真挚,从前也是这样看着她的,可从前的时候,她从来就没有怀疑过他的真心。
好像没什么缘由,就是很信他,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看着他清俊的脸,心中竟然产生了一种抵触的情绪。
“墨庭竹,你离我远些,我暂时不想看到你。”
墨庭竹听到她冷冰冰的语气,像是被人当头浇了一桶凉水。
但他还是耐着性子哄她:“你曾说过,我们二人之间,没有隔夜仇,你说出来,是哪里不好,我都尽力满足你,说出来好不好?”
唐婉嘴唇嗡动,好几次都想开口,最终还是放弃了。
这让她么能说出口呢?
是像个怨妇一样质问:“你为什么喜欢上了别的女人?你不是说,你这一辈子只喜欢我一个人吗?”
可这些话说出来,他或许只会觉得可笑,只是哄她好听的话罢了,也只有她这样的傻子才会当真。
并且深陷其中,无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