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羧兮闻言又是一阵爽朗大笑,笑声回荡在这片空旷之地,震得四周石壁上的碎石抖动,笑罢,他直视着褒洪德问道:“哈哈哈。很好!虽说你我只不过是初次相见寥寥数面,但本首领愿意相信你这一回。那么,我们究竟何时开始施行那兵法之策呢?”
褒洪德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不知犬戎首领是否知晓那天子周室所立下的烽火台?”
一提到烽火台,金羧兮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他没好气地冷哼一声,愤愤不平地抱怨道:“哼!本首领自然知道。每次外出游猎之时,往往都是因为那些该死的烽火台,使得周遭诸侯国得知我犬戎行径,迫使得我等的收获变得极为稀少。要不然,何至于让我陷入如今这般窘迫的境地!”
“那就好。”褒洪德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只见他缓缓地将手臂伸了出去,那修长的手掌轻轻摊开,如同优雅的舞者一般微微一旋。刹那间,地上原本平铺着的那张详尽的攻势图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牵引,迅速地收卷起来,然后完好无损地飘到了他的手掌之上。
“这份攻势图,还请犬戎首领务必收好。”褒洪德的声音不高,但却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说罢,他手腕一抖,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长卷猛地掷向了金羧兮。
金羧兮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精芒,只见他身形一闪,如鬼魅般瞬间移动到前方,同时手掌迅速抬起,稳稳地握住了飞射而来的攻势图。
“开春之后,当那第三次烽火台熊熊燃起的时候,便是犬戎首领您率领大军入主中原、擒杀周天子、一举震惊天下的辉煌时刻!”褒洪德慷慨激昂地说道,仿佛已经看到了那波澜壮阔的场面。
话音刚落,褒洪德不再多做停留,向着金羧兮抱拳一礼后,转身便又再度匆匆忙忙地离去。他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漫天飞舞的风雪之中,只留下一串渐行渐远的脚印。
站在洞窟洞口处的金羧兮静静地凝视着褒洪德远去的方向,直到那道身影完全淹没在茫茫雪海之中再也看不见,他才收回了目光。此时,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毫不掩饰的欣赏之色。
一旁跟着出来一同送别的邬戌见到首领如此神情,心中不禁充满了疑惑和好奇。他犹豫了一下,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不知首领为何会对这位来自中原的人士如此深信不疑呢?要知道,那些中原人向来都是不可信赖之辈啊!想当年,那姬满口蜜腹剑、言而无信,明明我们犬戎部族已经选择了臣服于他,可他却仍然不顾道义地强行夺走了我们视为圣物的八尊灾兽,导致那一年咱们部落里的牲畜都没有新生命诞生,给整个部落带来了巨大的损失。”
金羧兮微微地摇了摇头,那庞大的身躯犹如一座坚不可摧的山岳般挺立着。他面带微笑,语气轻松却又带着一丝疑惑地反问道:“邬戌啊,你为何要将此人带到本首领面前来呢?”
邬戌闻言先是一愣,脸上露出些许惊愕之色,但很快便恢复了镇定。他稍作思考后,缓缓开口道:“首领大人,属下只是想着试一试罢了。看看是否能有那么一丁点走大运的可能,毕竟他所言之事听起来实在太过匪夷所思。。。。。。”
金羧兮轻轻颔首,表示理解邬戌的想法。接着,他打断了邬戌的话语,附和着说道:“是啊,今年的寒冬格外漫长而寒冷,若在此后的日子里我们依旧无法狩猎到哪怕一只肥美的羊羔,恐怕狼群都要面临被饿死的命运了。所以,我也不得不选择去赌一把。而且,不知为何,从见到这个人开始,他身上就散发出一种让人难以言喻的信服之感。”
听到首领这么说,邬戌连忙赞同地点头称是:“首领所言极是!”
……
时光匆匆流逝,转眼间又一月过去。此时的大雪早已纷纷扬扬地下个不停,将广袤无垠的中原大地装点成了一片银装素裹、美轮美奂的雪之国度。
皎洁的月轮之下,褒洪德小心翼翼地行走在厚厚的积雪之上,每一步都会发出清脆的“吱吖”声响。他一路艰难跋涉,终于来到了一处幽静深邃的山谷之中。
站定身形后,褒洪德目光锐利地扫视四周,然后轻轻地弯下腰,伸出双手微微扒开了一处看似普通的草垛。随着草垛被挪开,一个隐藏在其后的漆黑树洞悄然出现在他的眼前。
只见褒洪德面色凝重,眼神坚定地伸出右手,紧紧握住腰间所佩的短刀刀柄。他深吸一口气后,猛地用力一拔,短刀瞬间出鞘,在月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
随后,褒洪德毫不犹豫地举起短刀,朝着自己胸口的衣襟狠狠一划。只听“嘶啦”一声,原本完好无损的衣襟应声裂开,露出了他那结实而健硕的胸膛。此刻,寒冷的夜风无情地吹拂着他赤裸的肌肤,但褒洪德却恍若未觉,只是微微皱起眉头,似乎在忍受着某种巨大的痛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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