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她勉强抬望他愕然翻阅的严肃神情。
“你这本书从哪来的?”
“架子倒到我身上时由脸上拿下来的。”
“哪个架子?”
她指向已经烧了一半的倾塌木架,他立刻以袖掩口地匍匐前进,开始翻找。
“喀尔玛?”她也好奇地跟着边哭边爬过去。噢,她眼睛好痛,鼻子也好像烧起来了,流了那么多眼泪为什么还是灭不掉丝毫的痛?
“应该有东西会跟它收在同一处……”他喃喃自语地奋力搜寻。
“喀尔玛,别怕。瞧你,人都吓傻了……”她一阵猛咳,元气殆荆“可是……我恐怕得先去了,你要跟好,别跑到其他女鬼后头……”
“振作点,我们或许有教!”他拍了她两巴掌。
“你干嘛打我!”她又哭又恼地一拳槌去,喀尔玛笑着一闪,翻靠到背后某样火烫灾物,痛得他闪身大叫。
“要命,背都给烫熟了。”这一瞥,可瞥亮了他的双眼。“书艳,你可真是个小福星。”
“现在巴结我也没用,你自己去死吧!”
“难怪元卿贝勒要使计闷烧此处。”他不可置信地惊望方才烫着他的古董,神情敬畏地环伺沦陷火海中的整座堂屋。“你家库房的确是间宝窟,烧成这样,实在太可惜了。”
“对埃”她难过地悼泣。“能当的好东西都烧光了。”
“我不知道元卿贝勒到底是在怕这库房里的哪样东西,非把它毁尸灭迹不可,但我知道现在有样东西可以救我们。”
“喀尔玛!你在干嘛?”她骇然见他起身竭力伸手去拿躺在火焰中的那把长剑。
长剑上刚才烫着喀尔玛背部的护手,被烈焰的烧得一片金光灿烂,将护手上的金刚法门图案衬得万分夺目。由他数度猛然抽手的情况来看,剑身已然灼烈,难以碰触。
“不要碰,你的手会给烫焦掉!”
他双眼模糊地望着烈焰包围下的担忧小脸,咧开心满意足的笑容。啊,有人关心的感觉实在好。他猛一提气,咬牙愤吼地执起炽烈长剑,焦黑的气味立即由他掌间逸出。
“南朝梁武帝时铸炼的三骷金刚。”他面容狰狞地努力握紧炽烈剑 柄,忿忿低吟。“想我向来不信怪力乱神,今日竟然得靠此这杀出一条生路。”
“喀尔玛!”书艳疯了似他冲上前去猛打他的背脊。“着火了!辫子着火了!”
她也不管烫不烫、痛不痛他以双手替他的辫子灭火,拼命拍打着星火,双眼却已经热得睁不开了。他笑着将她拥入怀中,觉得和她就这样去了也无所谓。
“喀尔玛!”她痛哭他高高环住他颈项,生死交界的时刻已然来到。“我喜欢你,我从以前就一直好喜欢好喜欢你!”
“那你两年前为什么悔我的婚?”
“因为我发现你有好多女人,你并没有特别喜欢我,也不会只喜欢我一个。”害她心碎了两年。“你为什么不喜欢我,为什么?”
面对她的含泪指控,他啼笑皆非。“我连命都不要他跑进来救你,你还说我不喜欢你?”
“你本来就没有!你从来没有像对其他人那样地温柔对我,你还故意惹我,好像我跟你有仇。我每次想告诉你我喜欢你,你就跑得远远的,我若认命他想躲你远远的,你又莫名其妙他贴过来纠缠不清。为什么?!”
天哪,人都快死了,她居然还在这节骨眼上跟他吵这个。他不禁无力他靠在她额上轻笑,认命叹息。
“你先坐一边去,我跳舞给你看。”
“跳舞?”
“只跳给你一个人看的舞。”他痞痞他眨眼,剥下夹袍,披盖在她头上。“小心火苗。”
她不断眨巴着晶灿灿的期待双瞳,缩坐在他夹袍的遮掩底下咳着等候。
只跳给她一个人看的舞……该不会是……热焰烤得她两颊红通通,被热气扭曲的景象依旧掩不掉她殷殷的期望,和天花乱坠的旖旎幻想。
喀尔玛裸着上身,全神贯注地哺喃复诵手上书卷,继而将它霍然摔往书艳怀里,惊天动地他喝出卷上古语——
干宫开天门,兑卦统雄兵,
巽风吹三乐,震动五雷兵,
艮寅塞鬼路,坤地留人门,